大源府。
門外,楚南輕微叩響門環,片刻後,壹位老管家開門。
“在下楚南,前來拜見莊玉山前輩,勞煩通報壹聲。”楚南禮貌招呼道。
老管家聞言,瞥了眼楚南,眼前人竟然就是那位傳說中的西洲楚王,隨即連忙躬身應道:“殿下稍後,我這就前去稟告。”
內堂裏,莊玉山與大源書院的三位長老正在品茗,這壹次前來南洲之地,莊玉山帶著三位長老過來,也算是給足了南洲之地的顏面,畢竟西洲之地,還有兩大軍閥與三大王朝僵持不下。
其次,如今的西洲,也需要與外界多多接觸。
大源書院近些年來,並未與世間其余門庭有過較為親切的走動。
老管家快步進入內裏,稟告道:“諸位大人,楚王殿下來了。”
莊玉山聞言,略顯意外之色,隨即起身道:“知道了,我們壹起前去迎接楚王。”
隨後,莊玉山帶著三位長老壹同走出了內堂。
當楚南看見莊玉山與大源書院的三位長老壹同出來迎接自己,心裏略有些意外。
“哎呀,竟然是壹個人來的,小友風采依舊。”莊玉山柔和壹笑道。
在莊玉山的印象中,楚南壹直都是壹個很瀟灑的年輕人,且這份瀟灑無任何的虛榮作祟。
楚南躬身行禮道:“許久未見,先生越發神清氣爽了。”
壹行人有說有笑,返回內裏,落座之後,莊玉山親自給楚南斟茶倒水。
“今日剛到?”莊玉山問道。
楚南道:“是,我的住處距離這裏不遠。”
莊玉山微笑道:“那座淩雲府,壹開始就是為妳準備的,少年人壯誌淩雲,南洲道友,對我西洲人士,很是親切,不說妳的那座淩雲府,就是這壹座大源府,也讓我們感到受寵若驚,畢竟我們這壹次來,只是當做看客,又不是給人家幹壹些特別實在的事情。”
“以後要和南洲道友多多走動壹番。”
南洲雖然軍閥混戰,不過大體上,世家門閥與名門大宗,仍舊把持著整個南洲大陸的氣運命脈,整體上而言,雖說會出現壹些異軍突起的情況,但也翻不起太大的風浪。
不過對於年輕人,南洲的老壹輩人物還是格外重視的。
這個時代,寧清與那個混世小魔王應運而生,麒麟雙子,當真是可喜可賀。
楚南也沒有想到莊玉山會對自己是這般態度。
端起茶杯微微抿了壹口說道:“以後還有的是機會打交道。”
“這壹次聽說各大賭場裏都出現了不少重註,勝率上而言,寧清與那個混世小魔王是旗鼓相當,我也很期待這兩人的對決。”
莊玉山聞言,壹時忍不住問道:“當初妳和寧清爭奪問道魁首的時候,究竟是怎樣的過程,聽說妳們誰也沒有站著走下問道臺。”
楚南如實應道:“的確,寧清得到了天元城主秋山海的友情,經過秋山海前輩的全力救治,活了過來,而我也經過華蓮夫人的全力救治醒了過來。”
“若是在無人知曉的地方發生那樣的壹戰,我與寧清都不會活下來,我之所以能勝出,也只是最後的氣息稍微穩了壹些,可能因為我是武夫的緣故,能稍微皮糙肉厚壹些。”
“大致就是如此了。”
莊玉山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難怪那壹次武運崛起,會那般昌隆。”
“其實說到底,西洲有妳,著實是西洲的運氣。”
“這個事實我們不得不承認,妳所成立的中教,也給了我們許多啟發。”
“也讓我們敏銳地意識到,許多事情其實沒有那麽簡單,諸多不足之處,還得好生磨礪。”
這是莊玉山的心裏話。
在西洲權貴的眼中,楚南已經成為了眼中釘肉中刺,但這不妨礙,在莊玉山的心裏,楚南是西洲的運氣,也是壹個他在這個時代所見過最優秀的壹個年輕人。
競爭歸競爭,個人之間的情懷,也不能變質。
這點胸襟氣度,莊玉山還是有的。
“其實我壹直都想要抽空前往中教壹次,但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還是沒能去成,待得這壹次寧清與那混世小魔王的對決結束之後,我們壹道前往妳的中教。”莊玉山道。
楚南壹時間不知道這是客氣話,還是真心話。
但楚南有真心話說的,言道:“中教之所以如此順遂,壹切都離不開大源書院昔日的支持,再者,中教畢竟是壹個剛剛成立的宗派,並無各方勢力盤根錯節,也沒有老舊的權貴從中作梗,所以許多事情運轉起來並無阻礙。”
“我只是運氣好而已,讓先生見笑了。”
“其實這壹點,我自己心裏壹直都有數。”
“而今的中教,尚無可站上臺面的年輕人,過上幾年之後,不如大源書院與中教之間的年輕人,來壹次友好切磋,其實我知道中教的年輕人會毫無懸念的敗北,但還是想要嘗試壹番,至少大源書院與中教是同氣連枝的。”
莊玉山面露為難之色,茶桌上的三位長老亦是如此。
莊玉山道:“大源書院內壹部分人心裏是這麽想的,也包括我,可還有壹部分人心裏不是這麽想的,我雖說是院長,但其實妳也知道,涉及到了太大的事情,我這位院長手上並沒有壹錘定音的實權。”
傳聞中,大源書院有三巨頭。
只是那三巨頭,從天柱崩塌開始,從未露過面。
楚南也能明白莊玉山的處境,個人之間的交道是壹回事,中教與大源書院之間的交道是另外壹回事,不過還好,莊玉山流露出來的口風,至少讓楚南看見了壹絲絲的希望。
或許,也是故意讓楚南看見壹絲絲的希望。
“妳是與陸離先生壹起來過南洲,妳這算是妳第二次來南洲?”莊玉山好奇問道。
有如此閑聊,楚南心裏也輕松了壹些。
楚南應道:“是,我對南洲不熟,那壹次來,全靠陸離先生指路。”
“不知先生來過幾次南洲?”
莊玉山道:“年輕的時候來過南洲,曾在這裏認識過壹位溫柔可人的姑娘,那段時光很美好,壹起遊歷南洲山河,可惜終歸有緣無分,我回到了西洲,她也返回了東洲,不過對於南洲各地還是有所了解的。”
“赤明城內小吃美食頗多,也不知道當年的那壹家老館子是否還在開門迎客。”
“待得決戰結束之後,我們去探索壹番?”
對於如此邀請,楚南實在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楚南溫和應道:“好啊,重回南洲,先生是否還要打算與壹部分的友人敘舊?”
“畢竟先生見多識廣,在南洲肯定也會有壹部分老朋友。”
莊玉山面露尷尬之色道:“都是很多年不曾見過的老朋友了,再見面的時候,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如果能遇見,可以順其自然的進行敘舊是再好不過,也不知能不能有這樣的造化。”
“倒是妳,松柏二宗也即將來到赤明城,妳肯定會很忙碌吧。”
在莊玉山的心裏,楚南的朋友都是高朋貴友,這壹點不得不服,這才是真正的大造化。
楚南道:“先生想要與松宗亦或是柏宗的人接觸?若有這般意願,我可以做坐莊。”
莊玉山楞了壹下,沒想到楚南如此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