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始料未及的重逢
碧池淵的婊子們 by 逆流星河
2018-5-31 06:01
第十五章 始料未及的重逢
“碧池淵……會所。”
顧大鵬站在五光十色的招牌下,擡頭看著那炫目的藝術字,念叨著這個壹直都讓他覺得怪怪的名字。
據說最早的時候,這裏是壹家洗浴中心,而碧池淵的名字也是當年創業的那個老板專門找了書畫大家,揮毫潑墨寫下的,據說取的是“碧池潺潺,活水之淵”的含義。那個年代,人們對於“碧池淵”這個名字完全沒有什麽奇怪的聯想,畢竟貧乏的英語掌握度讓能從“碧池”二字聯想到“bitch”這個單詞的人還是極少數。而且那個時候的碧池淵完全就是壹家洗浴中心,提供的也只是十分單純的洗浴服務,說白了……就是壹家澡堂。
之後,據說是因為初代老板重病,這家規模不小的洗浴中心就轉到了他兒子的手中運營。碧池淵初代老板是個附庸風雅的文化人,但他的兒子卻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接管了碧池淵的生意之後,這位標準的二世祖立馬當上了甩手掌櫃。而且,他這位甩手掌櫃不是完全不管了,而是他對於碧池淵的營收狀況完全不關心,但卻很喜歡在這裏搞壹些他自己喜歡的荒唐事。比如說有壹次,他聚攬了壹大群和他差不多的紈絝子弟,再加上這些紈絝子弟帶來的各色女人,在碧池淵小有名氣的大浴場裏大搞無遮大會,順帶聚賭。而碧池淵變成了bitch(婊子)院的壞名聲,也就此傳開。
之後,二世祖因為賭債,不經過自己老爹的同意,隨便的就把碧池淵轉讓抵債了。據說碧池淵的初代老板被氣的直接翹了辮子。而後碧池淵經幾度轉手,因為二世祖留下來的壞名聲壹直沒能恢復原本的清凈,歷代老板換了幾個名字,但這裏婊子院的名聲還是遠近聞名,最後壹位老板索性直接搞起了皮肉生意,碧池淵也因此陰差陽錯的改回了原名。再後來,南方地區嚴打的勢頭波及到了這裏,那位真的把碧池淵變成了婊子院的老板鋃鐺入獄,碧池淵就此破落,被掛上了司法拍賣的牌子壹放就是好多年。
上面這些,都是顧大鵬兒時從長輩那裏聽來的故事。而後面的,就是他自己經歷的發展了。
閑置破敗到近乎變成廢墟的碧池淵,壹天突然被壹位外地來的老板買下。新老板是壹位從南方某大城市創業歸來、見慣了繁華世界的燈紅酒綠與紙醉金迷的生意人,也是個後臺夠硬、能力通天的人物。在他的大手壹揮下,舊的碧池淵被整體推倒重建,新建成的碧池淵名字沒有改,但後綴卻從洗浴中心變成了娛樂會所。主營業務也由單純的洗浴擴展到按摩、住宿、酒店乃至KTV、健身房、迪廳、酒吧、電影院等壹系列的和娛樂沾邊的內容。不過……倒是有壹樣沒有改,那就是碧池淵名聲在外的皮肉生意。雖然現在不再那麽張揚而露骨,但碧池淵在某些人眼中的“精華”,倒是在這位新老板的手中發揚光大了。
顧大鵬上次來這裏,已經是壹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是被張曉天強行拉過來的,兩個人也只是在裏面喝酒、唱K,關於碧池淵裏的“特殊服務”他倆也只是當作酒後的談資,隨便說說而已。
而現在,張曉天已經進了這裏工作,當了個不大不小的經理。而他自己,則要來這裏,指名道姓的去找壹個賣身的小姐。
顧大鵬不是對此有什麽厭惡感,他只是覺得……人這壹輩子,真他媽的奇妙。
站在大門口,顧大鵬看了壹眼分成兩排侍立在旋轉門兩邊、清壹色高開叉旗袍的迎賓小姐,擡步走了過去。但還沒等他靠近那旋轉門,壹位保持著標準職業微笑的迎賓小姐就迎了上來,略帶壹絲吳語口音的普通話語氣親切的對他道:“先生,請問您有請帖嗎?”
“請帖?”顧大鵬壹楞,他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這種東西,張曉天也沒有特意安排過這些。
看他露出如此表情,迎賓小姐先鞠了壹躬接著道:“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是私人包場,沒有請帖的話是不能入場的。實在抱歉,請您下次再來吧。”
“包場?”顧大鵬特意確認了壹下。
“是的,先生。”
“我朋友在裏面工作,我去找他不行嗎?”
“不可以的,先生。”
迎賓小姐臉上露出更燦爛的笑容,但那拒絕的態度卻是壹絲都沒有動搖。
顧大鵬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他沒有繼續跟這位在大冷天還穿的如此“凍人”的迎賓小姐多費口舌,而是轉身走向了壹個隱蔽的角落。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張曉天的號碼:
“餵,大鵬妳到了嗎?我都在上邊等妳好久了。”
“我到了,就在門口呢。”顧大鵬回頭看了壹眼旋轉門道:“不過妳們今天包場,是什麽意思?我沒有請帖門口的美女都不讓我進去。”
“哎呦!我給忘了,妳等著!我馬上下去!”
沒等顧大鵬說話,張曉天已經掛掉了,他看著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更加不知所措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管怎麽說,既然張曉天說了他要下來,顧大鵬也只能等他過來了。他站在門口,等了大概有十分鐘,才看到壹個急匆匆的身影從旋轉門裏面沖出來。
“怪我!怪我!我忘記這茬了,不好意思啊!”
張曉天壹路喊著小跑到顧大鵬身邊,然後拉起他的胳膊就往旋轉門裏走。顧大鵬差點兒沒認出來眼前的男人就是張曉天,畢竟眼前的這個西裝革履、頭發上壹看就是抹了不少發膠的男人,他無論如何都和平日裏壹起吹啤酒、擼串對著妹子吹口哨的那個沒正形的張曉天聯系到壹起。
雖然有點兒壹頭霧水,但既然有張曉天領路,他決定先把疑慮壓在心裏面。兩人經過旋轉門的時候,他看到剛才那位攔住他的迎賓小姐正拼命的低著頭,嘴裏還在道:“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張經理您的朋友,實在抱歉!”
周圍的其他幾個迎賓小姐也跟著壹起低頭道歉。
“好了,回頭再說這個。”張曉天不耐煩的揮手,但顧大鵬卻發現,這幾個迎賓小姐雖然是朝著他的方向在鞠躬道歉,但頭擡起來的時候,眼睛卻都是畏懼的看著張曉天的方向。
這些迎賓小姐對張曉天的恭敬態度,以及她們道歉後偷看張曉天的反應,讓顧大鵬聯想起了他之前見到過壹次的,也正是他今天要找的人--孫鴦。
那天晚上,當孫鴦見到張曉天的時候,貌似也是這樣壹幅老鼠見了貓的反應來著。
心裏憋著更多的疑問,顧大鵬跟著張曉天穿過了金碧輝煌的壹樓大廳,然後徑直走進壹趟標註著“職工專用”的電梯。張曉天進了電梯二話不說,直接按了12樓的好嗎。顧大鵬看了壹眼除了他們兩個沒有第三個人在的電梯間,終於開口詢問道:
“我說曉天,妳在這裏,到底是幹什麽的?”
“嗯?我沒說過嗎?保安部經理啊,不信妳看,還有胸牌呢。”張曉天指了指自己胸口掛著的身份牌,那上面的確寫著“保安部經理:張曉天”幾個字。
但僅僅壹個保安部的經理,就能讓那些在工作上理應沒什麽牽連的迎賓小姐們露出這麽害怕的表情嗎?
顧大鵬認定,張曉天肯定還有什麽沒有告訴他。他繼續問道:“妳這個保安部經理應該只管著保安吧?那門口的那幾個迎賓小姐為什麽這麽怕妳?”
“怕我?”張曉天壹副不自知的表情,他反應了會兒,才哈哈壹笑道:“那幾個小妞怕我,是因為她們自己的原因!這裏面的門道啊,回頭我再仔細告訴妳。”
“門道?到底有什麽門道?難道妳的保安部還管著迎賓的這壹塊兒嗎?”
“那倒不是,迎賓不歸我管,我也不想管。迎賓部的部長是個半老徐娘,長得倒是風韻猶存但個性實在是火辣無比,還護犢子,我可不想跟她爭。”張曉天搖了搖頭否定道。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說來真的話長了,而且有些話,我還真的不好直接告訴妳。”這是,電梯到達了12層。張曉天帶著顧大鵬走出電梯,壹邊在長而曲折的走廊裏穿梭壹邊道。
“妳要是不方便我也不逼妳,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哈哈,咱們兩個還有啥不能告訴的?對別人是秘密,但我可能瞞著妳嗎?兄弟。”張曉天拍了拍顧大鵬的肩膀,他的個頭沒有顧大鵬高,所以這個動作他要稍微踮著點兒腳才能做到。
他接著對顧大鵬解釋道:“其實吧,門口的那幾個迎賓小姐,妳別看她們長得壹個個挺不錯,實際上都是從南邊回來的!現在只是表面上幹點兒風光體面的工作,背地裏還是在做老本行。”
“南邊?”顧大鵬又不明白了,他已經不是第壹次從張曉天這裏聽到“南邊”這個表示方位亦或者地名的名詞了。上次張曉天說起他那個和他表舅是同學的老板,也是用的“南邊來的”這樣的形容。
“南邊啊,就是……”說到這裏,張曉天對顧大鵬露出壹個心領神會的笑容,他接著道:
“南邊說的就是東莞!這妳該明白了吧?”
顧大鵬的確明白了,實際上當知道了這個“南邊”所代表的意義之後,他心裏的好多疑惑都解開了。
“所以說,那幾個迎賓小姐,都是真正的‘小姐’?”
“對對對!哈哈,還是妳懂,我就想不到這種有文化的說詞。”這個時候,張曉天已經帶著顧大鵬走到了壹道門前。他從兜裏摸索了壹下,但卻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接著,張曉天拿起手機撥通了壹個號碼。
他對著電話簡短的道:“餵,是我!馬上送壹張工作卡到12樓的貴賓室,快點啊!”
不到五分鐘後,就有壹個年輕的、穿著制服的小姑娘跑著送來了房卡。顧大鵬忍不住多看了這小姑娘幾眼,壹方面是因為她壹身男裝黑白制服、紮著馬尾的樣子十分的英氣靚麗,另壹方面……這小姑娘的年紀看上去太輕了點兒,大概也就不到20歲的樣子。在這樣壹個環節中,這麽壹個年輕的女孩,在這裏工作,不免讓顧大鵬想到了壹些不好的事情。
“怎麽?看上那個妞了?”
壹旁的張曉天用胳膊肘搗了顧大鵬壹下,擠眉弄眼地道。
“別瞎說,我就是在想,這女孩看著太小了吧?成年了沒?”
“嘿嘿,我們可是正規的企業,不用童工的。”或許是覺得正規的說詞太可笑,張曉天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不過他還是負責人的繼續補充道:“那個妞兒可是個大學生,今年剛剛考上本市的大學,在我們這兒算打短工。她可是正了八經的大學生,不是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妳別打她主意了。”
顧大鵬無奈:“我都說了,我沒那種想法!”
“好好!當我多嘴,我多嘴。”張曉天說著,用磁卡打開了門鎖,他壹邊開門壹邊說道:“這個碧池淵啊,雖然裏面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婊子,但還是有這種……叫啥,出淤泥而不染?總之是有這種幹凈的女孩子的。”
但他接著又補了壹句:“不過啊,她見這種事情見的多了,說不定自己也掉進來了。我可是見過好幾個這樣的了。”
顧大鵬沒有說話,雖然他也認同張曉天話中的某些東西,但那女孩對他來說終究是陌生人,他並不打算做什麽多余的事情。
“來,進來進來,快進來。”
張曉天熱情的招呼著顧大鵬進了門。走進門內,顧大鵬才發現,這裏並不是他在門前猜想的客房或者KTV包間,而是壹個……怎麽說呢,讓他覺得很奇怪的地方。
門後的空間並不算小,但從整個房間的體量上來說就相對的比較狹窄了。除了玄關處都有的鞋套、壹次性拖鞋、鞋架和腳凳這些東西,還擺著壹個看上去容積不小的衣櫥,不知道是做什麽的。
房間裏的溫度很高,中央空調在從頭頂源源不斷的吹著暖風。這暖風吹的是比較熱的,進去不到壹會兒,穿的並不厚的顧大鵬就覺得頭上有些冒汗了。再看張曉天,他已經很習慣的把外套脫了下來,裏面就壹件白襯衫。這裏顧大鵬不得不感嘆壹下,雖然張曉天平時壹向玩世不恭,壹副沒個正行的樣子,但穿上了這壹身西裝制服、梳起了頭發還是挺有模有樣的,看剛才那些迎賓小姐們的反應,他在這工作場上也頗有自己的壹番手段。
不過到了顧大鵬面前,張曉天很快就沒了正形。脫掉了西服外套之後,他順勢把襯衫的上面兩個扣子連領帶也壹次扯開。接著,他看了眼依然沒有動作的顧大鵬,脫口而出兩個字“脫啊?”
“哈?”顧大鵬更懵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都到這裏了妳不脫還能幹啥,快點麻利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給妳安排到這個鐘兒。”張曉天壹副火急火燎的樣子,就差沖過來幫顧大鵬解腰帶脫褲子了。
“不是,妳到底要幹啥啊?”
看顧大鵬如此反應,張曉天突然拍了壹下自己的腦門,道:“哎喲我又給忘了!怪我怪我!”
“妳先省省吧,先給我說明白了妳到底想幹啥?”顧大鵬道。
張曉天嘿嘿壹樂,湊過來神神秘秘地道:“兄弟,泡泡浴妳知道吧?”
“什麽泡泡浴?”
“日本的泡泡浴啊!就是那種在浴室裏面擺個氣墊床,然後有女人給妳搓給妳口還給妳乳推的那種。”
聽到這裏,顧大鵬恍然大悟。
他看了壹眼周圍的環境,終於明白自己從壹開始進門時候就有的怪異感覺是來自哪裏了。
這個門廳的擺設,分明就是個更衣室啊!
他拉住張曉天,道:“我說,我不是讓妳把那個孫鴦給我叫出來嗎?妳帶我來這種地方幹什麽?”
“不來這裏我怎麽帶妳見她啊?”張曉天脖子壹梗,道:“妳可別不領情啊,為了幫妳搞到她今天的第壹個鐘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的,那個老娘們死活都要和我記賬,我可是……”
“啥?記賬?”
“啊,那個死老娘們……不過妳放心,兄弟我不可能讓妳掏這個錢的。這次算我的,下回妳再來啊,我再帶妳去玩玩那些更爽的花樣……”
聽著張曉天絮絮叨叨的話,顧大鵬終於搞明白了。
他壹開始讓張曉天動用他在工作上的關系去找孫鴦,本意是向孫鴦打聽壹下蘇夢夢的聯系方式,或者要壹個孫鴦的聯系方式他自己去問。
但張曉天不知道是理解錯誤,還是想歪了地方,給他直接點了孫鴦的壹個鐘。
也就是說,他顧大鵬現在要以“客人”的身份,去見孫鴦。
顧大鵬頓時覺得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雖然張曉天是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但他也不能去怪張曉天,更何況,按照張曉天的說法,這次還是花費了不小的代價的。
“怎麽了?大鵬,妳不喜歡這種?這可是新鮮玩意兒,從日本那邊搞過來的,小姐也都是專門訓練過的絕對讓妳爽到……”
“好了,我知道了,曉天。”顧大鵬打斷張曉天的話,他把手放在後者的肩膀上,用認真的語氣道:“妳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只是想找孫鴦說幾句話問點兒事情,沒必要費心給我安排這些東西的。”
張曉天也明白顧大鵬的意思了,他摸了摸後腦:“妳的意思我也明白,不過不這樣也約不出來那個孫鴦啊。妳是不知道,本來那個孫鴦今天都請假了的,是我給那個老娘們施壓讓她壹定要在今天讓孫鴦過來的。”
顧大鵬壹陣無語,他覺得張曉天實在是太過小題大做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拒絕了。
“行吧。那我就先領了妳的好意了,下次妳可別這麽麻煩了。”
“嘿嘿,咱兄弟倆,還說啥麻煩不麻煩的。”張曉天也重新露出了壞笑,他勾住顧大鵬的肩膀,道:“我和妳說啊,這個孫鴦雖然是有那麽點姿色,但是人太悶了,沒啥反應也不主動,在這兒的評價頂多算個中等水平。回頭我帶妳去玩玩那幾個頭牌的,那可都是平常預約都預約不到的,但有兄弟我在,盡管放心!那幾個小丫頭啊,個個都是嫩的出水,而且花樣多的妳絕對……”
顧大鵬稍微陪著張曉天聊了壹會兒,然後張曉天就不得不離開了。作為不只負責安保的保安部經理,他平時還是挺忙的。安排好了顧大鵬之後,張曉天就接了個電話,拋下壹句“玩得盡興啊”然後便離開了。
而顧大鵬,環視了壹下四周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確沒有別的選擇了。於是他只得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了衣櫥裏掛著的幹凈浴袍。但壹看到浴袍他就犯愁了,這浴袍的尺寸明顯有點兒不合適,下擺很短不說,面料也不是那種常見的純棉,而是很輕薄的絲質,甚至略微有些半透明。顧大鵬的大褲衩子穿在這件浴袍的下面無論如何都會露出壹絲內褲的黑色的褲腿,和白色的浴袍搭在壹起顯得格外怪異,他索性直接脫掉了內褲,這浴袍雖然短,但遮住他下面還是足夠的。
在脫光前顧大鵬還稍微猶豫了壹下,但他馬上就釋然了。他壹個大老爺們,又不怕別人看,光著與穿著有什麽區別?這麽想著,他把脫下來的衣服掛好。衣櫥分成了兩個部分,壹個裏面掛著浴袍,而另壹個裏面則是空的。顧大鵬隨手就把衣服塞進了空著的那壹側,然後穿上拖鞋,走向內門。
進了內門,顧大鵬才發現這個房間的不壹般來。這其實是壹間很大的房間,只不過被分隔成了兩個部分。外面的部分,也就是他剛剛所在的那裏,只占了整個房間的很小壹部分,被用作更衣室。而內門後面的,則是壹個面積比更衣室大了十倍不止的空間。這裏明顯是按照高檔浴室布置的,玫瑰色的瓷磚,寬敞的大浴缸絕對可以躺下不只兩個人,雖然和之前在靖遠那兒見到的圓形浴缸不同,但容積卻是只大不小。而在壹旁,便是房間裏引人註意度比浴缸的東西了--氣墊床。顧大鵬是第壹次見到這東西,氣墊床看上去和那種擺在車裏的差不多,但看氣墊床旁邊小架子上擺著的各種裝著透明液體的瓶瓶罐罐和那幾盒全新未拆封的岡本0.01,顧大鵬就差不多能明白這床是用來“幹”什麽的了。
乖乖,真壹套壹套的,真搞的和日本av裏的壹樣啊?
顧大鵬打量了壹下,不只是必不可少的套套,連那小架子上擺著的不明用途的透明液體和浴缸旁邊放著的貌似是沐浴露、洗發露之類的瓶罐上都全部印著日文,顯然是進口來的日本貨。而那氣墊床,顧大鵬稍微試著踩了壹下,也和普通的氣墊床不同,面料十分柔軟,躺上去的舒適度肯定和那種汽車用品店裏隨處可見的不同。
顧大鵬忍不住咋了下舌,他都不知道是該感嘆碧池淵現在老板的神通廣大還是要感嘆張曉天為了幫他今天這個忙而付出的成本了。他看了壹眼房間另壹端,那裏有著第二道門。既然現在這裏是空著的話,相比過壹會兒那個女人,孫鴦,就會從那道門裏過來吧?
這樣想著,顧大鵬隨便坐在了氣墊床邊上的壹個小凳子上。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但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好,剛開始的好奇勁兒也過去了,他現在甚至感覺有點兒困。房間的空調溫度很高,而這間浴室似乎是因為空氣不太流通的原因,溫度還要更高壹些。顧大鵬坐了壹會兒,就覺得有些昏昏欲睡。
他用手撐住了下巴,胳膊肘則放在膝蓋上,決定在等待的時候先閉目養壹會兒神。
而就在他昏昏沈沈,即將進入淺眠之時。
背後,他進來的方向,傳來了開門聲。
“哎?這間不應該是沒人的嗎……”
壹個女聲,在他背後的方向響起。
嗯?誰進來了?
顧大鵬渾身壹個激靈,下意識的站了起來,轉身去看身後。
他過於激烈的動作帶開了他只是隨便系在腰間的睡袍。失去腰間帶子的舒服後,絲質的睡袍瞬間便向兩邊敞開。
顧大鵬就這樣,保持著正面大開的狀態,和他身後那位剛剛進來的女人打了個照面。
顧大鵬揉著還有些迷糊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貌似是全身赤裸的……女人?
而在他面前壹臂之遙的地方,剛剛關上內門的女人驚恐地看著他赤裸的下半身,滿臉都是猝不及防的驚嚇與恐懼。
額,不好!
下半身的涼意終於讓顧大鵬的神智從睡意中清醒了過來。他趕緊用力扯過浴袍去遮住下面,但那薄薄的絲質布料,在他的大力之下,發出了讓他始料未及的裂帛之聲。
“刺啦!”顧大鵬最後的遮羞物,在他自己的手中變成了兩塊布片。
他有點兒沒反應過來,楞楞地擡頭看著眼前的女人。而在他對面,赤裸著全身只用手護住上下要害的女人,也用楞楞的眼神回看著他。
顧大鵬這輩子都沒有想到……
他和孫鴦的第二次見面,居然從這樣的壹種局面開始。
【未完待續】
字數:6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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