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第089話 羞澀公主
　　「妳決定回去了？」
　　楊追悔問道。
　　「不是我的決定，是大家的決定。」
　　紗耶朝楊追悔深深鞠了壹躬，「請代我們照顧好皆川公主。」
　　「代我們照顧好皆川公主！」
　　所有的倭寇都朝楊追悔鞠躬。
　　聽著洪亮整齊聲響，看著壹個個臉色差得好像死了爹媽壹樣的倭寇，楊追悔似乎明白何謂歸宿了，緩緩舉起手，喊道：「我以性命保證， 若讓公主受到傷害，我立刻切腹自殺！」
　　「傷害是在所難免的，只要別再讓公主回憶起今天的壹切就行了，那是比死還難受的經歷，我們也該離開了，請吧。」
　　從船艙接出皆川優樹，看到那麽多「生面孔」的皆川優樹嚇到了，就像壹只金絲鳥般緊緊挨著楊追悔，生怕會受到傷害。
　　扶著優樹坐到神雕的背上，和這群曾經是敵人的倭寇招手後，神雕已經冉冉而起，在倭寇註目下朝潮州飛去。
　　「公主保重！」
　　皆川優樹躺在楊追悔懷裏，把玩著楊追悔衣角，問道：「哥哥，誰是公主呢？」
　　「當然是妳了。」
　　「我不是妳的妹妹嗎？怎麽會是公主？」
　　「在我心裏，妳永遠都是公主。」
　　看著懷裏的皆川優樹，楊追悔覺得她像是壹個剛剛出生的嬰兒。
　　「那妳就是王子了。」
　　皆川優樹覺得這稱呼有問題，忙改口道，「不對呀！公主和王子不是壹對嗎？妳是我哥哥，不可能壹對的，那妳是什麽？」
　　「誰說哥哥和妹妹不能壹對的？」
　　楊追悔反問道。
　　「本來就是啊。」
　　皆川優樹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話，就將頭埋在楊追悔強壯的胸膛上，不敢多加言語，卻不知道楊追悔的大肉棒壹直頂著她的小腹。神 雕落在都督府後院。扶下皆川優樹還不到幾秒鐘，海瑞就出現在那兒，只有他壹個人。「有什麽話待會兒說吧，我先把她扶回房間。」
　　楊追悔道。「我在這兒等妳。」
　　海瑞看上去非常的平靜，並沒有因為皆川優樹地到來而發火。
　　讓皆川優樹回到懷蝶曾經住過的房間，楊追悔便用得到的刻龍寶劍將窗戶上的木板捅斷，囑咐了皆川優樹幾句，將寶劍擱在桌上的楊追悔 便走了出去。
　　「和我去書房。」
　　說著，海瑞已經邁開了步伐，年過六旬，穿著盔甲的他，看上去並不高大，反而顯得有幾分的佝僂，聽到他的咳嗽聲，楊追悔都覺得海瑞 應該要過品茶散步的悠閑生活，不該做身先士卒的都督。
　　走進書房，海瑞讓楊追悔坐下，問道：「她是怎麽回事？」
　　語氣並沒有責怪之意。
　　楊追悔就將事情原委說了壹遍，當然掩蓋了自己和憶柳異界做愛的情節，只是說兩人穿得嚴嚴實實的在那裏交流。
　　「我怎麽不知道都督府這事？」
　　海瑞枯槁的手指在書桌上敲著，為驗證楊追悔說的是真是假，他特意命人叫來嬤嬤，嬤嬤起初還想隱瞞，聽到懷蝶竟然附身皆川優樹身上 ，她就幹脆將往事全部說了出來。
　　「當年啊，我還很年輕，上壹任的都督要我照顧那兩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憶柳很乖巧，懷蝶則很偏激，不過和我相處得都挺好的，直到那 件事的發生。」
　　嬤嬤眼睛睜得有點大，開始陷入噩夢般的回憶裏。「那晚雷聲很大，我早早就睡了，半夜不知道怎麽的就醒來，眼皮壹直跳，感覺有什麽 事情會發生，我就去了壹趟後院，見門開著，我把頭探進去，看到魯健光著身子趴在懷蝶身上，在做著非常惡心的事。我當時就沖過去想推閑 他，可他的力氣太大了，壹拳頭把我打暈了。當我醒來時，懷蝶蹲在床的角落，下身都是血。我知道這壹切已經不能挽回了，就去打熱水準備 給她洗身子，女人都是得認命的，我那時候就以為她要嫁給魯健做小妾了，可當我拿著熱水回去時，發現她已經割腕自殺了，我還記得她的眼 神，非常的恐怖，好像這世界的人都欠她的壹樣。後來另壹個丫鬟說憶柳也自殺了，我覺得挺可惜的，唉。過了幾天，都督府上上下下壹百多 條人命壹夜之間死光，就留下了我壹個，也許是因為我平日有照顧她們吧，呵呵，這事過去太多年了，只有潮州老壹輩的才知道，所以海都督 上任，想招募壹些家丁，都沒有人報名。」
　　「沒想到魯健竟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海瑞手掌重重拍在書桌上，墨硯都跳了起來。
　　「都督妳可別生氣，都過去五十多年了，再氣也沒意義，還是應該保重身子。」
　　嬤嬤忙道。
　　「妳先退下吧。」
　　海瑞示意道。
　　嬤嬤退下後，海瑞問道：「過兒，潮州能躲過這劫，多虧了妳的機智聰明，妳說妳想怎麽安置那位東瀛姑娘吧。」
　　「她已經失憶，我想將她留在身邊，做壹個貼身丫鬟。優樹的身世那麽可憐，而且我又答應那幫倭寇會好好的照顧優樹，做為男子漢是不 能背信棄義的，可以嗎？」
　　海瑞很是慈祥地笑了笑，道：「就依妳意吧，別發生什麽意外就行了，雖然這支倭寇船隊回去了，可還有很多其他的倭寇在滋擾沿海地區 ，我這把老骨頭是註定散在這兒了。」
　　「我今天有看到海盜船，還看到壹個長得有點黑的女海盜，很兇……」
　　楊追悔話還沒說完，海瑞接話道：「她叫罌粟，是吳平的妹妹，行事作風比她哥哥還兇殘。她很喜歡把硫酸塗在炮彈上拿去曬，開炮時， 隨著炮彈的爆炸，受到高溫的硫酸就會腐蝕船只的各類設備，濺到人身上，便會皮膚潰爛而死，算是海盜的拿手絕技了。」
　　咳嗽數聲，海瑞繼續道：「幸虧妳之前讓他們發射了那麽多，否則我軍的傷亡就不只現在這個數了。」
　　「我還以為這是特意為傻鳥準備的呢，倒是嚇到我了，呵呵。」
　　頓了頓，楊追悔道：「戚兄弟有說過，若吳平那壹夥海盜可以鏟除，將很大程度消彌倭寇的危害，沒錯吧？」
　　「海盜專門替倭寇提供情報，若沒有海盜幫助，倭寇就像無頭蒼蠅，搶完就跑，有了海盜的幫助，情勢便完全不壹樣了。」
　　海瑞點頭道。
　　「那就想辦法消滅他們吧，我有神鳥護身，明天就去偵查南澳島的地形，看能不能幫助大家。」
　　「別飛得太低，那裏守衛森嚴。」
　　海瑞看著似乎成熟了不少的楊追悔，道，「我想提拔妳為我的副參將，妳意下如何？」
　　「我還沒那能力，戚兄就不壹樣了。」
　　楊追悔推托。比起做什麽副參將，還是和美女們淫歡來得實際啊，若真的答應了海瑞，自己要和美女淫歡豈不是都不得安寧？再者，楊追 悔的目標才沒那麽低，他是決心要成為壹代淫皇，讓自己的淫樂變得理所當然！
　　海瑞咳嗽兩聲，道：「繼光確實可以勝任，但我還想磨礪他兩年，讓他深得戰術要領再提拔他，其實我更希望他能直接接任我的位置。」
　　「那就別選什麽副參將了。」
　　「其實我只是想挽留妳罷了，看來追悔妳的誌向並不在這兒，那妳這次來潮州的目的是？」
　　楊追悔就將歐陽鋒搶走九陰真經這事說了壹遍。
　　「武林和朝廷有著相輔相成的作用，絕對不能讓歐陽鋒修成真經上的武功，否則武林將遭大劫。這邊沒什麽事，追悔妳早日啟程，快點辦 了正事。」
　　這時，戚繼光走了進來，拱手道：「都督吩咐的事已經辦好。」
　　「妳們有要事，我就先退下，等吃飯的時候，我們再詳談吧。」
　　得到海瑞同意，楊追悔退了下去，沒走幾步，楊追悔停住了腳步，從剛剛戚繼光那有點不對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們好像有什麽事情隱瞞著 自己，為知真相，楊追悔躲在了屋子旁偷聽。
　　「妳已經將夏少楓關押妥當了吧？」
　　海瑞問道。
　　「嗯，壹切都依照都督的吩咐，除了妳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了。」
　　楊追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壹切，夏瑤是徐階的手下，海瑞怎麽可能會將她秘密關押起來？
　　聽著他們的對話，楊追悔這才知道夏瑤被關押原因是她那封信。徐階太冒昧了，竟然信裏就寫著要謀朝篡位，海瑞雖不喜歡明朝的統治者 ，可他骨子裏流的還是大明的血，根本不會去考慮協助徐階謀朝篡位，所以這直接導致的惡果就是信使夏瑤被關押！
　　知道海瑞是想先扣著夏瑤，再飛鴿傳書京師，讓人揭發徐階要謀朝篡位的事實，楊追悔更加的著急。知道了關押地點，楊追悔便快速離開 ，他知道這裏已經不是壹個該繼續待下去的地方，海瑞的食古不化很可能使自己喪命！
　　找到關押夏瑤的地點，打暈看守的士兵，楊追悔破門而入，見夏瑤手腳都被捆著，嘴裏還堵著壹塊破布，楊追悔忙將她嘴裏的破布拔掉。
　　「嚇死我了！」
　　夏瑤驚魂未定道。
　　「妳被出賣了。」
　　邊說著，楊追悔邊幫夏瑤解開繩子。
　　「我被誰出賣了？」
　　「徐階。」
　　「妳別說瘋話了，尚書大人怎麽可能出賣我？」
　　「徐階足智多謀，這我承認，可他城府太深，謀朝篡位將受什麽懲罰他絕對知道，而他敢寫壹封謀朝篡位的信給沒有多少交情的海瑞，這 只有兩種可能，第壹是他知道海瑞也要謀反，第二就是他想試探海瑞。以徐階的智商，他只有確定海瑞也想謀反才會寫信，而妳的被關押，那 只有第二種可能。第二種可能又可以分支出兩種可能，第壹是海瑞欣然同意，第二是海瑞絕對反對，很顯然，妳的遭遇就是他絕對反對的最好 證明。妳來之前應該不知道信的內容吧？」
　　解開繩子，楊追悔還很好心地揉著夏瑤那瘀傷的手。
　　「不知道。」
　　夏瑤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