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十)回到家，開門，靜從沙發上壹彈，就走到門口，滿臉焦急。
　　「妳最近到底怎麽了？昨天那麽晚要出去散步，還失眠，我擔心妳打到公司，才知道妳沒去上班也沒有交代任何職員。」「我有壹個朋友關起來了。」「什麽朋友？我認識的嗎？」「不認識的。」「那犯了什麽法？」靜盯著我的臉，我無法對她撒謊，也無法說出「性賄賂」這三個字。靜是寧靜的生活著，不會理解童的墮落。
　　「亂搞唄。」「亂搞？有這個罪？是ＰＣ吧。哪個朋友？」「妳不認識，生意場上認識的。別問了。折子呢？家裏那定期存款的折子呢？」我裝著找存折，不敢看靜的眼睛。
　　我只能用翻箱倒櫃掩飾我的慌張。
　　「是不是錢就能救的妳朋友？」「那當然，至少我可以保釋他或者是幫他請律師。」「是不是用錢擺平這件事後，妳就不再心煩了？」我呆了，靜如神，洞悉壹切秘密。
　　我才知道，女人，我從來都是壹知半解，就算天天睡在壹起。
　　如果童能平安出來，壹點事都沒有，我會怎樣？和童復合？靜怎麽辦？我能也認為童無罪嗎？
　　如果童判個十年八年，我會怎樣？給童送牢飯？然後等她出獄？
　　如果童判個……不敢往下想了。
　　「當然。他出來了我還心煩什麽。主要是朋友嘛，犯了這事又不像別的事，不能問他家要錢，只能靠我幫他想辦法。」我裝成輕松的說。反正，打死不承認。這是我的生存本能。以前靠這招，騙了童很多次。
　　「妳保證？」「妳今天怎麽了？妳拿不拿啊？妳不拿就是讓朋友覺得我太不義氣了！」只有我比她更理直氣壯，靜才會真的以為我理直氣壯。
　　「這裏是五萬塊定期。不過，我希望是第壹次也是最後壹次。」靜直視我的眼睛，她原來也可以這麽強勢。
　　「好，我把他救出來，就讓他立刻還錢，不還就告訴他老婆去，而且，和他絕交。老婆，別生氣了。」我嬉皮笑臉著，「不過，五萬可能不夠，最近公司也需要錢發工資，妳再拿五萬吧。」靜望著我，不說話，不動。
　　「好老婆，再拿五萬來嘛，這些都會還的。」靜突然抽了我壹耳光。
　　我呆了。
　　童最兇的時候，只是撲過來打我，咬我，踢我，從不敢抽我耳光的。
　　倒是我，有次被童打後，覺得她太橫蠻任性，反抽了她壹耳光。
　　都不記得起因是什麽事，只是當時氣昏了。
　　童捂著臉，頓時跌坐在地上，嘴唇連著下巴抽搐：「妳打我？」然後開始號哭，哭到全身發抖。
　　我不忍，心碎，抱著童。
　　童不讓，踢我。
　　我的心疼又轉為煩躁，她就是這樣，什麽柔弱她什麽不做，怎麽強悍她就怎麽做。
　　幹脆不理她。
　　童壹邊哭壹邊開始收拾東西。
　　她兩眼通紅，把衣服、包等壹股腦塞進旅行袋，把抱抱熊夾在腋下，還不時用手背抹壹把淚水。
　　她還是個孩子。難帶吵事的孩子。
　　心酸，拖住她。她不讓，好倔。我攔不住，又不敢再用暴力，只得把童的衣服強行脫掉，並扔到開著窗的客廳。
　　看她光著身體怎麽離家出走。
　　童又羞又氣，尷尬的蹲在地上繼續哭泣，企圖遮住三點。
　　我再也抵抗不住視覺誘惑，欲望膨脹，即將爆發。
　　我把哭的淚人壹樣的童，壓到床上。
　　終於隨著我的動作，童的哭聲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喘息。
　　事後雖然兩人都滿足，可激情之前的這些事，在我們心上都劃上了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