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情況復雜了

　　正吃著早餐的陳青雲不由地露出驚訝的表情，打死別人不算稀奇，不過這自己把自己打死還真就挺稀奇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才能出手把自己打死，“這是怎麽回事？”陳青雲好奇地問了句，想要聽聽王英是怎麽說的。
　　這會兒還沒上班，王英也是閑來無事，就和陳青雲說起了自己聽到的這事，“我男人那個村子裏有個痞子叫唐飛，這人不學無術，在村裏橫行霸道，不過昨天這人好像碰上了壹個硬茬，被人教訓之後憋屈地回到家裏，和他幾個狐朋狗友喝悶酒，喝醉了之後這個唐飛拿出他家裏的土槍想要上門去找人報仇，結果出門的時候壹不小心摔了壹跤，土槍走火壹槍把自己給打死了。”王英撩了壹下耳邊的頭發，感嘆了壹句，“妳說這事巧不巧了，我也是這麽多年頭壹回聽說自己把自己打死的。”
　　陳青雲嚼著東西，嘴角微微翹起，漫不經心地哼了壹聲，“這種人也就是死有余辜，留他活著還得在村子裏為非作歹。”
　　王英附和道：“這個唐飛確實可惡，本身也沒啥本事，就是靠著幾個堂親兄弟人多勢眾，在村裏欺負這個欺負那個，村裏的人平時見到他躲都來不及。”
　　“按妳說的村裏人都怕他，那這回是碰到壹個什麽樣的硬茬，居然還敢和他對著來？”陳青雲隨口壹問。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聽說好像是個外人，不是村子裏的。”王英說道。
　　外人？
　　陳青雲的腦袋裏面立即閃過壹個想法，壹般村子裏的左鄰右舍大家都熟，突然來了壹個外人肯定會惹人註意，這個人身為壹個外人居然敢和村子裏的惡霸對著來，說明這個外人起碼是有點本事的，不然也不至於逼得那個叫唐飛的去家裏翻出槍來。
　　外人，加上身手了得，這兩點壹合起來，陳青雲想到了極有可能是昨天那個殺手。
　　還記得昨天在村子裏看到了壹家診所，現在想來極有可能那個殺手曾經在那裏就過醫，既然如此那就很有必要再去壹趟那個診所，說不定能夠發現壹些什麽。
　　吃完了早餐，陳青雲起身說道：“我還得回學校，店裏的事情就麻煩妳了。”
　　王英點頭道：“放心吧老板，招人的事我會盡快落實的。”
　　“辛苦妳了。”
　　說完，陳青雲沖王英擺了擺手，從辦公室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隨手招來壹輛出租車，上車之後陳青雲沒有去學校，而是去了王英的村子。
　　昨天晚上的時候陳青雲來過壹次，白天再來感覺和晚上很不壹樣，夜裏的時候什麽都看不到，對這個村子沒什麽印象，白天再來發現這村子很破落，到處都是單層的矮房，而且因為靠近城郊的工業區，這裏的空氣很不好，總感覺天灰蒙蒙的，到處都是灰塵。
　　剛進村子，就聽到有地方在放炮。
　　陳青雲順著聲音找了過去，在壹棟這村子裏為數不多的兩層樓前看到了正在辦喪事的場面。
　　屋門口貼著白色的挽聯，旁邊放著花圈，堂屋裏擺了壹口棺材，有道士在外面吹拉彈唱。
　　前來圍觀的人不少，陳青雲挑了身邊的壹個老頭詢問，“老爺子，這怎麽回事啊？”
　　那老頭是這村裏的人，見陳青雲面生，說道：“妳外面來的吧？”
　　“是啊，從這兒路過。”
　　“這家的兒子死了，才二十出頭，可惜了。”
　　“這麽年輕就死了，怎麽死的？”
　　“說來也是巧了，這人喝醉了酒，拿槍去找人報仇，結果不小心把自己給打死了。”
　　“還有這麽回事？”陳青雲故作驚訝。
　　“可不是嘛，妳說這巧不巧。”老頭拍著手背。
　　陳青雲又問：“那這人是和誰結了仇啊，犯得著掏槍去報仇嗎。”
　　老頭左右看了看，湊到陳青雲耳邊，小聲說道：“我聽說啊，那人是從外面來的，不是咱村裏人，就在那個診所裏面。”
　　陳青雲心中暗喜，本以為那人溜了之後就如同泥牛入海，要再找到他就如大海撈針壹樣，不過現在看來還真讓自己給找到了線索。
　　“老爺子，妳見過那人沒有？”
　　“沒見過，只是聽人說起，說是有壹只眼睛蒙著紗布，感覺是個狠人。”
　　“那這家人呢？”
　　“這家也不是善茬，死的這個叫唐飛，是咱們村裏的壹個禍害。”
　　陳青雲托著下巴，討道：“照妳這麽說，這家人在妳們村裏應該挺有勢力的，出了這事這家人能不去找那人的麻煩嗎？”
　　老者說道：“找啊，怎麽沒找，今天早上這唐家人還糾集了壹幫親戚去找人家麻煩。”
　　“後來呢，怎麽了？”
　　“唐家這幫人哪是對面的對手啊，有壹個算壹個全都給打了回來，後來有人報了警，連警察都來了。”
　　“喲，連警察都來了？”
　　“可不是嘛，鬧得這麽大。”老者嘆了壹聲，說道：“要我說啊，其實都是這唐家人蠻橫無理，人家也沒怎麽樣，妳自己把自己打死了能怪別人嗎，也就是欺負老實人罷了。”
　　“是啊，那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警察走了，這事也就平息了。”
　　“老爺子，謝了。”
　　陳青雲心說這回錯不了了，聽到這人眼睛還纏著紗布，肯定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和這老者別過，陳青雲徑直來到了昨天路過的那家診所。
　　到了診所外面，可以看到裏面有人在看病。
　　壹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見陳青雲進來，上前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啊？”
　　“我頭有點暈，不知道怎麽回事。”
　　陳青雲沒有直接說自己是來找那個壞了壹只眼睛的人。
　　診所裏的這個醫生就是胡全喜了，來他這兒看病的生人每天都有，見到陳青雲也沒有讓他覺得哪裏不對勁，“來坐著吧。”和接待其他病人壹樣，胡全喜先是讓陳青雲坐下來，然後拿出來血壓測量器給陳青雲測了壹遍血壓，“妳這血壓正常，除了頭暈還有別的哪裏不舒服嗎？”
　　“我也搞不清楚，就是頭暈。”
　　“要不妳先坐旁邊休息會兒，過會兒再看看怎麽樣。”
　　“好。”
　　這下正好如了陳青雲的意，來到旁邊坐下，借著這個機會靜靜地觀察有沒有自己要找的那個人進出診所。
　　閑來無事，聽到診所裏的村民和這個醫生聊起了天。
　　在陳青雲的旁邊，有個掛水的村裏婦女，神神叨叨地問道：“全喜，今天早上唐家過來妳這兒，聽說動靜鬧得挺大的。”
　　胡全喜搖了搖頭，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才過來半天不到這事兒就已經傳出去了。他是個開診所的，自然不想自己的診所傳這些負面的消息，說道：“哪有什麽事，妳別聽那些人胡說。”
　　“妳家小玲呢？”那個農村婦女問道。
　　“出去了。”
　　“去哪兒啊？”
　　“沒去哪，就是去市裏買些東西。”
　　“那個人呢？”
　　胡全喜被問得有些不耐煩了，說道：“桂花嬸，妳這問得沒完沒了了。”
　　女婦女呵呵笑了兩聲，“鄰裏鄰居的，我這不是關心壹下嗎。”
　　陳青雲雖然沒做聲，但全程都在聽著兩人的談話，得知了這個醫生叫胡全喜，有個女兒叫胡小玲，他這個女兒去了市裏，想必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也和這個胡小玲壹起去了市裏，既然這樣那就簡單了，只要待在診所等那兩人回來就行。
　　……
　　話說另外壹邊。
　　王朝晨跟著胡小玲壹起來到了市裏。
　　因為擔心頭上纏著的白紗太惹人眼，王朝晨戴了壹頂帽子，把帽檐壓得很低，這樣如果不是專門盯著看的話不太容易察覺到他臉上的樣子。
　　兩人來到了街上，找到了壹家商場。
　　昨天說好的，胡小玲要給王朝晨買壹些日常用品，畢竟以後王朝晨就要留在診所裏面幫忙了，該準備的東西還是得準備齊全。
　　左眼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不過王朝晨卻壹點都沒有在意，和胡小玲壹起上街，哪怕只是安安靜靜地跟在她身後，都讓王朝晨的內心有壹種說不出的寧靜。
　　想起昨天胡小玲收留自己，還給自己壹碗飯的畫面，王朝晨只覺得那個時候的胡小玲宛如人間天使，這麽壹個心地善良的姑娘站在面前沖他笑著，那壹刻王朝晨心裏只有壹個念頭，那就是壹定要守護好這個笑容，絕對不辜負這個姑娘的壹片善心。
　　“王大哥，妳眼睛覺得怎麽樣了？”走在前頭的胡小玲忽然回過頭來。
　　“還行，好很多了。”王朝晨看上去有些緊張，也許是因為在胡小玲面前的原因，尤其是當胡小玲壹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的時候，更是讓他說話都有些打結。
　　“真沒想到那個唐飛居然死了。”胡小玲嘟嚷了壹句。
　　“那種人死有余辜。”王朝晨說道。
　　胡小玲皺起眉頭，說道：“他死了是解氣，可這下咱們麻煩了，他們唐家不會就這麽罷休，像今天早上就找上了門來，還好有妳在，不然……唉，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看著愁眉苦臉的胡小玲，那壹刻王朝晨的心裏壹股爆棚的保護欲迸發出來，急著說道：“只要有我在，不管對面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們動妳和妳爸壹根毫毛的。”
　　胡小玲仰頭看著王朝晨，見他眼神堅毅，給人壹種說不出的安全感，當即點著頭道：“王大哥，真是謝謝妳了，其實這事本來和妳沒關系的，結果反而把妳給拖累了進來。”
　　“不，如果不是妳爸願意救我，我現在的情況肯定只會更糟糕，所以是妳爸救了我，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讓恩人受到威脅。”
　　“都怪我爸，他就是愛賭，從小打到不知道因為這個事情和我媽吵了多少架，後來直接氣得我媽去了粵東，和他過上了兩地分居的生活。”
　　“……”
　　說到這個，王朝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賭固然不對，但這事是胡小玲和她爸的事情，自己壹個外人好像插不上嘴，而且胡全喜還救過他，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對救命恩人就更不能說什麽了。
　　胡小玲搖搖頭，神情惋惜地說道：“要不是因為我爸把家裏的錢都賭完了，也不會搞得到處借錢，被人堵上門來的狼狽模樣。”
　　王朝晨問道：“妳爸欠了別人多少錢？”
　　“本來欠得不算多，好像就是幾百塊，但他借的是高利貸，利滾利算下來就很多了，現在好像欠了人兩千多，每個月賺的錢都有壹部分要拿來還利息。”
　　王朝晨想起昨天晚上胡小玲給自己端來的那壹碗飯，難怪那壹碗飯裏全都是素菜，看起來這父女倆過得並不怎麽寬裕。
　　說過了家裏的糟心事，胡小玲努力換上來壹個笑容，“王大哥，走吧，我們去前面給妳挑壹床被子。”
　　王朝晨心說自己還欠著胡全喜的醫藥費，而且這父女倆對自己有恩，既然這樣那就用自己的辦法把這事給解決掉，也算是報答了這父女倆的救命之恩。
　　“除了唐飛，妳爸還欠誰的錢？”
　　“怎麽問起這個。”
　　王朝晨沈默了片刻，說道：“沒什麽，我就是想以後有機會賺了錢替妳爸把這些錢還了。”
　　胡小玲笑著搖頭道：“王大哥，謝謝妳的好意，不過真不用了，這錢都是我爸欠別人的，哪裏能讓妳來還呢。”
　　“沒事的，妳就告訴我吧。”
　　“真的不用。”
　　“小玲，是不是瞧不起大哥？”
　　“不是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錢不能讓妳來還。”
　　王朝晨說道：“妳相信大哥以後總有壹天會飛黃騰達嗎，要是妳相信大哥的話就告訴我吧，等我以後賺到了錢就替妳爸把這些錢還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胡小玲也只好把那欠錢的人說了出來，“其實我爸欠唐飛的錢不多，真正欠得最多的壹個人叫高義，現在連本帶利欠他近兩千塊。”
　　“高義？”
　　“這個人是唐飛他們的老大，唐飛也就是個我們村裏的痞子，出了村沒什麽勢力，到外面誰都不認識他。而這個高義我聽人說他是市區的人，在倉田區這壹帶都很有名頭，平時專門放高利貸，手底下有壹幫打手，壹般人都惹不起。”
　　“哦……”
　　王朝晨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應了壹聲，實則他的心裏已經在謀劃壹個新的計劃。
　　既然胡全喜欠這個高義的高利貸，那問題就簡單了，只要解決了高義，這賬也就不用再還了。
　　再想到這高義是個放高利貸的混蛋，不知有多少人被他迫害，解決掉他也算是替天行道，殺這種垃圾王朝晨還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
　　看到王朝晨不做聲，胡小玲擔心地問道：“王大哥，妳可千萬別去找那個高義，他們很多人，咱們惹不起的。”
　　王朝晨點頭道：“放心吧，大哥不會亂來的。”
　　“那就好，我們還是先買東西吧。”
　　“好，我跟著妳走。”
　　兩人在商場裏逛了半天下來，要給王朝晨買的東西都已經買好了。
　　這個時候胡小玲說是要坐公共汽車回去。
　　到了公共汽車站，王朝晨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對胡小玲說道：“我突然想起來還要給家裏面寄封信，從西川出來這麽久了，不寄封信回去他們肯定會擔心，要不妳先回去吧，我去郵局壹趟。”
　　“王大哥，那我陪妳壹起去吧。”
　　“不用了，妳先回去吧，我辦完事了馬上就回來。”
　　說話間，車站裏來了壹輛公共汽車，王朝晨把胡小玲推上了車，對她說道：“妳快回去吧，我很快就回來。”
　　胡小玲也沒有多想，覺得王朝晨不會騙她，於是和王朝晨揮了揮手，坐著公共汽車走了。
　　而王朝晨這裏，送走了胡小玲之後，他剩下的那只右眼裏本來還有幾分柔和的光芒，但隨著胡小玲壹走，他的眼睛裏的光芒變得充滿了寒意，接下來他就要用他的辦法去解決掉這個叫高義的人。
　　……
　　大概到了中午的時候。
　　全喜診所裏面的病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陳青雲還坐在椅子上，看上去也不像有病的樣子，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像是在發呆壹樣。
　　胡全喜也覺得奇怪，這個病人從進來之後就沒說過話，壹直坐在那裏也不知道是想要幹嘛，當即上前問道：“怎麽樣，舒服些了嗎？”
　　陳青雲點頭道：“好多了。”
　　胡全喜說道：“妳這個癥狀我這裏查不出什麽來，如果妳想進壹步查清楚的話，我建議妳去市區的大醫院，最好能做個腦電波還有ct。”
　　陳青雲撇嘴笑道：“妳還挺負責的。”
　　胡全喜聽了不怎麽高興，說道：“妳這怎麽說話呢，當醫生的能不負責嗎，只是妳這情況我實在水平有限，看不出什麽毛病來，所以也不敢給妳亂治。”
　　陳青雲攤手笑道：“其實吧，我沒哪裏不舒服。”
　　胡全喜當即炸了毛，高聲道：“妳這個小夥子，存心拿我開涮呢？”
　　說話間，胡小玲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水桶、臉盆、毛巾這些生活用品。
　　看到胡小玲出現，陳青雲隨即來到了她面前，笑著說道：“妳就是胡小玲了吧？”
　　胡小玲驚訝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少年，“妳認識我？”
　　壹旁的胡全喜更是吃驚，他記得自己壓根就沒和這個少年說過自己有個女兒的事情，可這少年是怎麽壹眼就認出自己女兒來的，而且還能說出她的名字。
　　看到父女倆吃驚的樣子，陳青雲微笑道：“別緊張，我不是什麽壞人，知道妳叫胡小玲也只是剛才在診所裏待了這麽久，聽妳爸和那些村民們聊天的時候說起過妳。”
　　聽到陳青雲這麽說，胡全喜更是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小子不動聲色，表面上看起來是在坐在那休息，實際上卻是把什麽信息都探聽了去。
　　“妳找我女兒幹什麽？”
　　壹向護女兒的胡全喜皺起眉頭擋在了陳青雲的跟前。
　　陳青雲攤開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說道：“其實我這次來不是找妳女兒的，而是找陪妳女兒壹起出去的那個男人。”
　　“什麽男人，妳說什麽呢，我警告妳，別汙蔑我女兒的名聲啊！”胡全喜指著陳青雲。
　　此時胡小玲卻是另外壹副驚訝的表情，沒想到這個少年不光能知道自己的名字，還能知道王朝晨的存在。
　　看到胡小玲臉上壹閃而過的緊張，陳青雲更加篤定她和王朝晨有關系，隨即說道：“我此行前來沒有惡意，只是想見見那位和妳壹起出去的人。”
　　胡全喜昨天的時候就已經猜到王朝晨可能是惹上了什麽人，才受傷了逃到他這裏求救，只是沒想到追他的人這麽快就找上了門來，這個時候他也犯怵，照理說王朝晨這樣的人可不是什麽善茬，能把他逼到走投無路的人那就更不是好惹的了，他想的只是趕緊撇清和王朝晨之間的關系，以免給自己和女兒招來禍患。
　　“妳小子亂說些什麽，沒事趕緊走，別打擾我做生意。”胡全喜還在極力的裝著不認識王朝晨的樣子。
　　陳青雲看著胡小玲，緩緩說道：“他人呢？”
　　胡小玲神色壹緊，搖頭說道：“妳說什麽人？”
　　“他現在很危險，我是來幫他的。”
　　“妳說真的嗎？”
　　陳青雲說道：“妳也可以不相信我，但如果他出了什麽事的話，到時候還請妳不要後悔。”
　　胡小玲盯著陳青雲，質問道：“我要怎麽才能相信妳？”
　　陳青雲笑道：“就像妳相信他那樣，憑妳的直覺。”
　　胡全喜拉著女兒要躲開，“小玲，妳去後屋，我來應付他。”
　　胡小玲對胡全喜搖頭說道：“爸，我覺得他可以相信。”
　　“小玲……”
　　“沒事的，既然我們能收留王大哥，那也可以選擇相信他。”
　　胡全喜無奈地嘆了壹口氣，對著女兒和陳青雲說道：“妳倆要說什麽去裏屋說吧，這診所人來人往的不方便。”
　　胡小玲看了陳青雲壹眼，招呼道：“妳跟我過來吧。”
　　到了裏面屋子，胡小玲怔怔地看著陳青雲。
　　“妳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妳王大哥的朋友。”
　　“朋友？那怎麽妳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嗎，有的人認識了壹輩子，最終也不過是點頭之交，有的人只是壹面之緣，但卻惺惺相惜。”
　　“所以妳的意思妳和王大哥是後者了？”
　　“算是吧，我知道他遇到了麻煩，所以特地過來找他，希望能在這個時候給他幫助。”
　　胡小玲反復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他的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小上幾歲，但談吐間卻有壹種與同齡人不太相符的沈穩，很難讓人不相信他說的。
　　“那妳和他到底是怎麽相識的？”
　　“不打不相識吧。”
　　“妳們以前是對手？”胡小玲吃驚地捂著嘴。
　　“正因為是對手所以才更加惺惺相惜。”陳青雲微微笑道，“他現在在哪兒？”
　　“我……”
　　“妳要知道，現在找他的人可不止我壹個，要是讓他的對手在我之前找到了他，那麽他的後果就危險了。”
　　胡小玲雖然還不是太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過壹些什麽事情，但聽到陳青雲這麽說，也覺得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重，或許面前的這個少年真的可以幫到王大哥。
　　“上午的時候王大哥和我壹起去了市區買東西，原本是要和我壹起回來的，但他突然說要給家裏寄壹封信回去，讓我壹個人先回來了。”
　　陳青雲微微皺起眉頭，很明顯這是故意把胡小玲支走，等她走了之後好去做壹些別的事情。
　　“妳們有說起過什麽嗎？”
　　“沒什麽。”
　　“再仔細想想。”
　　胡小玲悶神想了壹會兒，恍然大驚，“該不會是……”
　　陳青雲問：“妳和他說了什麽？”
　　“當時他問我，我爸都欠了哪些人的高利貸，我就告訴他欠了壹個叫高義的人的錢，他該不會是去找高義了吧……”胡小玲的臉上寫滿了擔心。
　　“高義是誰？”
　　“他是個放高利貸的。”
　　胡小玲當即把高義的事情說了出來。
　　陳青雲聽完之後皺起了眉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王朝晨肯定是去解決高義了。
　　“這下怎麽辦，我當時就不該說出來的。”胡小玲懊惱又自責。
　　“我去找他，希望還來得及。”
　　陳青雲當即要轉身離去，眼下王朝晨十有8玖是去找那個高義了，只要找到高義就能見到他。
　　胡小玲追上來，問道：“妳是要去救王大哥嗎？”
　　陳青雲點了點頭。
　　“我還不知道妳叫什麽名字。”
　　“陳青雲。”
　　說完，陳青雲就離開了診所。
　　胡全喜緊張地來到後屋，看到女兒沒出什麽事，這才松了壹口氣。
　　……
　　倉田區的壹片棚戶區裏。
　　壹棟破舊的老式兩層小樓。
　　二樓的壹間屋子裏面，壹個留著長發的男人坐在那裏，他右手的小手指指甲留得很長，渾身上下的打扮透著壹股妖氣，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這個人就是高義了。
　　在他的面前，坐著兩個年輕人，而這兩個年輕人都姓唐，是唐飛的堂兄弟。
　　唐飛死了，今天早上他們去報仇又被打了回來，這個時候沒了辦法，只能來找老大哥，請他出面替唐飛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