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憤怒的林奇

　　華燈初上，煙火繚繞，耳畔滿是小販們賣力的吆喝聲，在這條喧鬧的街道兩旁，越來越多的人到來，有旁邊工地的農民工，有周圍商場的銷售人員，還有生活在附近的具名，他們腳下踩著啤酒，桌上擺著烤串，嘴裏說說笑笑，放眼望去整條街道皆是如此。
　　孫玉蘭的酒量還算可以，平時出入高端場合紅酒沒有少喝，只是今天換了這啤酒，讓她覺得喝下去之後肚子很脹，所以喝了壹瓶之後就沒有繼續猛喝，只是壹邊吃著桌上的小吃，壹邊和陳青雲說著心事，再時不時淺淺抿上壹口，就像是說話渴了喝口水壹樣。
　　在這條充滿煙火氣息的街道上，孫玉蘭的存在顯得是那麽的格格不入，她穿的是壹套價格不菲的裙子，還有她耳垂上的耳環，脖子上的項鏈，手指上的戒指，以及拿在手裏的包包，每壹樣看上去都不是這些普通人隨便買得起的，她的身上無時無刻不透露出壹股上流人士的氣質。
　　正是如此，不光是攤位老板，還有那些路過的人們，或多或少都要往她這裏投來略帶疑惑的目光。
　　路人們都對孫玉蘭的身份感到好奇，明明是壹個貴婦人，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再看她身邊的陳青雲，壹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模樣長得沒有什麽特別的，體格倒是挺結實的，難不成這小子是這貴婦包養的小白臉。
　　再看兩人說說笑笑，孫玉蘭又是喝得紅光滿臉，這下那些路過的人更加確信陳青雲和孫玉蘭就是這種關系。
　　但凡有些看不過眼的，從兩人身邊經過之後，都要小聲的說上壹句，“小白臉。”
　　盡管聲音很小，但卻傳到了陳青雲和孫玉蘭的耳朵裏，兩人皆是壹陣尷尬，沒想到會被人誤會。
　　孫玉蘭歉然道：“小陳，真是對不起……”
　　陳青雲搖頭笑道：“別人想說什麽隨他們說去吧，人活壹世哪能光顧著別人說什麽，如果壹言壹行總是要在意別人的眼光，那這壹輩子活得多累啊。”
　　“妳倒是很灑脫。”孫玉蘭微笑道。
　　陳青雲暗說了壹句，那是當然，妳們都只活了壹世，我活了兩世，要是連這點都看不透，那兩世不是白活了。
　　孫玉蘭輕抿了壹口啤酒，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我們兩個在壹起，真的那麽容易讓人誤會嗎。”
　　“沒辦法，正如魯迅先生說的，壹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果體，立刻想到生值器，立刻想到姓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國人的想像惟在這壹層能夠如此躍進。”陳青雲這個時候腦袋裏正好就蹦出了魯迅先生的這句話，拿來在這個時刻說出來顯得那麽恰如其分。
　　孫玉蘭聽著這些生猛的詞匯，臉上難掩壹絲羞澀，卻還是鎮定地說道：“原來妳還愛看書，還讀魯迅呢。”
　　“古今中外名家大作都讀壹點。”
　　說起這個，陳青雲的眼神裏面顯出壹份得意，他就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的，要嘮這個的話那他可不困了，什麽近代文學、外國文學、古典文學……能從這會兒嘮到天亮去。
　　孫玉蘭倒是有些驚訝，“妳不是要開車嗎，有時間讀嗎。”
　　陳青雲楞了壹下，剛才壹不留神差點漏了陷，看來還是得收斂壹點，別讓孫玉蘭察覺到不對勁，趕忙給自己編了個借口，“開車的時候當然沒時間了，閑下來就看看書唄，妳又不是不知道，作為壹個司機是不需要女人的，空閑的時間就靠讀書來打發了。”
　　“我看妳啊，就是缺個對象，要有個對象就不用這麽難熬了。”孫玉蘭掩嘴輕輕壹笑，“我倒是有個侄女，年紀跟妳差不多，是真想介紹給妳。”
　　“別別，高攀不起！”陳青雲趕緊擺手，這哪兒成啊，要是孫玉蘭隨口說的還好，萬壹她真有這個心，到時候把她侄女介紹過來，許蓉那邊可沒法解釋了。
　　“什麽高攀。”孫玉蘭給了陳青雲壹個白眼。
　　“我就壹浪子，閑雲野鶴，天空才是我的家，妳非要給我配個對象，那不就是把我給束縛了嗎。”
　　“呸，還浪子，妳也就現在年紀小不懂事，等妳懂事了就不會這麽想了。”
　　陳青雲尷尬地笑著，不想繼續探討對象的話題，“大姐，咱們還是說別的吧。”
　　孫玉蘭微笑地點了點頭，“好啊，妳剛才不是說妳喜歡看書嗎，妳都看哪些人的書啊？”
　　“多了，列夫托爾斯泰，他的《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復活》；維克多雨果，他的《巴黎聖母院》、《悲慘世界》；塞萬提斯和他的《唐吉坷德》；大仲馬的《三個火槍手》和《基督山伯爵》；還有海明威的《老人與海》。”
　　孫玉蘭全程是單手托著腮，以壹種崇拜的眼光聽陳青雲講完的，她面帶遺憾的說道：“真的是可惜了，妳那麽小的年紀就沒有再上學，來到社會上為了生活打拼，如果妳能進入大學好好學習的話，說不定未來會成為壹個詩人或者是文學家。”
　　“人各有命。”
　　“妳真的不想上大學嗎，現在也是可以走成人自考的，如果妳想的話，我會資助妳的。”
　　“好意我就謝過了，但我現在真沒那個想法。”陳青雲心說我正讀著呢，這學期都結束了，暑假壹過都大三了。
　　孫玉蘭無不惋惜的說道：“如果當時妳的家庭條件再好壹些，興許現在的妳又是另外壹番光景。”
　　陳青雲感嘆了壹聲，說：“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了，要是妳真有這個心意，不如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孩子。”
　　“噢？”
　　孫玉蘭顯然對陳青雲的這個提議很敢興趣。
　　陳青雲說道：“不說別的，光是在我們南湘，就還有很多底下的縣城非常貧困，那些地方的孩子從小擠在破爛的教室裏面上課，不知道課外讀本是什麽，如果妳想幫助這些孩子，我建議妳可以以妳自己的名字或者是家人的名字成立壹個基金會，專門來做慈善，給那些偏遠地區的孩子送去希望，說不定妳的壹個善舉就能改變他們的人生。”
　　孫玉蘭的眼睛裏閃耀著光芒，這是她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而今天陳青雲告訴了她，原來自己還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她本就是個內心非常善良的人，加上之前和劉明德的事情讓她非常內疚，很想找壹個方法來減輕內心的煎熬，現在看來這個方法似乎正合適，她想要做點好事，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孩子，起碼這樣能讓她的心裏感到輕松壹些。
　　“小陳，妳說的這些可行嗎？”
　　“當然可行了，這些屬於做慈善，去紅十字會進行登記，再去相關部門註冊資質，像妳這樣的情況最好是能夠和妳丈夫的集團掛鉤，這樣壹來每年還能為妳丈夫的公司帶來可觀的稅務減免。”
　　“真的嗎，妳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孫玉蘭驚訝地看著陳青雲，這完全不像是壹個面包車司機說出來的話。
　　“這個……”陳青雲撓了壹下頭，然後尷尬地說道：“我平時看書看報多，知道壹些也不奇怪。”
　　“謝謝妳，真的很謝謝妳。”
　　那壹刻孫玉蘭的心裏感到壹陣釋然，如果成立基金會做慈善還能幫到丈夫，那她內心深處對丈夫的愧疚又會減輕幾分。
　　陳青雲嘿嘿笑道：“謝就不用了，要不這頓妳買單。”
　　孫玉蘭白了陳青雲壹眼，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還是那個說到錢就兩眼發光的家夥，“行，我買單就我買單。”
　　兩人這壹通吃，孫玉蘭壹共喝了兩瓶啤酒，有壹些微微的醉意，陳青雲則是喝了四瓶，稍微也有些醉了，壹桌子的各種小吃也都吃得差不多。
　　孫玉蘭結賬的時候壹共才二十三塊，這價格著實讓她吃了壹驚，沒想到這麽便宜。
　　在路人們的註視之下，兩人壹起來到了面包車前面。
　　“哎呀，我這個腦袋！”
　　陳青雲猛地壹拍額頭，這才想起自己是開車來的，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雖說幾瓶啤酒不至於醉得怎麽樣，可喝了酒就沒法再開車了。
　　“怎麽了？”
　　“開不了車了。”陳青雲無奈攤手。
　　孫玉蘭開心地笑了起來，“妳這樣子還真是滑稽。”
　　看著孫玉蘭笑得花枝亂顫，陳青雲心說果然是個心大的女人，都開不了車了妳還笑，這下怎麽送妳回去。
　　“咱們去旁邊找個公用電話，我打個電話。”
　　“只能這樣了。”
　　這壹條街上小賣部隨處可見，隨便找了壹家小賣部，孫玉蘭給丈夫打了個電話。
　　“好了，過會兒就會有人來的，妳要是著急的話就先打車回去吧，我在這兒等等。”孫玉蘭說著又要給陳青雲塞錢。
　　陳青雲制止了她，說道：“下午的時候妳才給了我壹千塊呢，我有錢。”
　　孫玉蘭說道：“我是不想讓妳掏錢，妳賺錢不容易。”
　　“那也不能這樣，不然真成了妳包養我了。”
　　“妳這孩子，好吧，依妳的。”
　　到這兒，陳青雲並沒有就這樣走了，而是陪孫玉蘭在路邊等著，主要是見她喝得有些微醉，這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多，什麽樣的人都有，不想她出事。
　　孫玉蘭見陳青雲不走，笑問道：“妳不回去嗎？”
　　陳青雲說道：“沒事，過會兒再走。”
　　見這孩子明明是在擔心自己，嘴上卻不肯說出來，孫玉蘭心裏頭泛起幾分暖意，她和陳青雲非親非故，但每壹次的相處都讓人非常愉快，和他在壹起可以敞開心扉的說很多話，陳青雲不止是壹個完美的傾聽者，關鍵的是很多事情他還能給出那個近乎於正解的答案。
　　記得第壹次和陳青雲的碰面，她只覺得這是壹個說話沒素養的社會青年，怎麽什麽沒羞沒臊的話都能從他嘴裏蹦出來，可簡短的相處之後她發現了陳青雲那大咧咧外表下壹顆有趣的靈魂，再後來得知了陳青雲的身世之後，更是佩服他的那份懂事和孝心，小小年紀就知道扛起壹個家。
　　孫玉蘭溫柔地看著陳青雲，微笑著說道：“小陳，有時候我就在想，妳要真是我兒子該多好。”
　　陳青雲猝不及防，沒想到孫玉蘭突然說出這麽壹句話來，“大姐，妳不是有個兒子了嗎。”
　　“唉……壹言難盡，我那個兒子要是能有妳壹半懂事，我和他爸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別著急，他會懂事的。”
　　兩人等了半個小時，壹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到了兩人面前。
　　這輛是林誌遠的那輛奔馳車，沒有陳青雲那輛虎頭奔高級，不過也是要大幾十萬的。
　　從車上下來壹個很年輕的司機，穿得非常正式，盡管是大夏天，西裝西褲皮鞋壹樣不少，恭敬的來到孫玉蘭跟前，“夫人，我來接您了。”
　　孫玉蘭看著陳青雲，笑著說道：“上車吧，先送妳回去。”
　　陳青雲心想要是真讓妳送回去那不露餡兒了，當即婉拒道：“沒事，我自己叫個出租車就回去了。”
　　“上來吧。”
　　“真不用，我住的地方離這兒也不遠。”
　　看出了陳青雲似乎有些為難，孫玉蘭也不強求，於是自己先上了車。
　　司機回到駕駛室，不過並沒有立即開動。
　　孫玉蘭搖下車窗，對著陳青雲說道：“謝謝妳，本來我今天心情真的很糟糕的，但有妳陪我喝酒聊天，這下我舒服多了。”
　　陳青雲說道：“不用那麽客氣。”
　　“下次不能再不回我的電話。”
　　“好……”
　　陳青雲回答得有些為難，他是真的不想再見到孫玉蘭，主要是感覺對她有愧，畢竟到現在為止自己壹直都在騙她，陳青雲不太喜歡這種騙人的感覺，尤其孫玉蘭也並不是個壞人，相反她還很善良。
　　“那個……”
　　陳青雲像是有話要說。
　　他想著要不幹脆就趁這次喝了酒，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交代出來，告訴孫玉蘭自己的真實身份，當初也是為了從她這裏獲得情報才故意接近她的，不管她原不原諒自己，反正這大概也就是兩人最後壹次見面了。
　　孫玉蘭似乎很期待的樣子，“妳還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
　　話到嘴邊，陳青雲又咽了回去。
　　思索再三，他還是覺得不忍心告訴孫玉蘭真相，就這樣吧，就讓她以為是個面包車司機。
　　沈默了壹會兒，陳青雲說道：“沒什麽，壹路順風。”
　　孫玉蘭微笑道：“妳也是，早點回去。”
　　和陳青雲揮手別過，孫玉蘭對著司機吩咐了壹聲，奔馳車緩緩開動，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
　　奇峰公司售假的案子已經結束，有人歡喜有人愁，拿到了賠款的青雲科技自然是出了壹口惡氣，而輸了官司賠了錢的林奇則是壹股無名火沒出發泄。
　　已經到了深夜，林奇驅車來到省城壹家出名的迪斯科廳。
　　這季武軍出事之前，這裏是他的產業，後來季武軍及其勢力被連根拔除，這裏也改名易姓換了另外壹個老板。
　　迪斯科廳裏燈紅酒綠，沒有了季武軍，歌照唱舞照跳，這世界離了誰都壹樣轉。
　　來到迪廳的林奇徑直沖到了壹處卡座前面，對著裏面壹個左擁右抱的老男人起手就是壹個耳光。
　　“啪！”
　　響亮的聲音讓旁邊的幾個女人驚住，也讓那個被打的老男人楞在那裏。
　　這人就是劉明德，他愕然地看著眼前怒氣沖沖的林奇，沒想到這兔崽子竟然敢對他動手。
　　劉明德站了起來，他雖然年過五旬，但身材壹直都很健壯，站在林奇面前比他大了兩圈，真要動起手來，林奇還不壹定幹得過他。
　　卡座裏，除了劉明德點的幾個陪酒女之外，還有兩個看起來面色不善的家夥。
　　他們看到劉明德被打，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似乎是因為自己的失職讓老板挨了揍，害怕壹會兒被劉明德處理，這時候只能亡羊補牢，沖過來要對林奇動手。
　　“住手！”
　　劉明德喝止住那兩個保鏢壹樣的家夥。
　　那兩人也很聽他的，只是他壹聲吼，立即乖乖站在那裏。
　　“幹什麽，妳們想幹什麽，知道這位是誰嗎，省城鼎鼎有名的林氏集團林少，對他動手，妳們活膩了？”
　　劉明德不愧是活了五十多年的老狐貍，城府深得可怕，壹般人挨了這壹耳光，至少場面上是要還回來的，可他還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還要喝止動手的手下。
　　“林少，這是怎麽了，幹嘛沖我發這麽大的氣啊。”
　　劉明德也不生氣，笑呵呵地摟著林奇，讓他也來到卡座坐下。
　　林奇直接開罵：“劉明德，妳耍我呢，賣假貨的招是妳提的，出了事讓我壹個人擔著？”
　　“哎呀呀，原來林少生氣是為這事，這事怨我，怨我怨我都怨我。”劉明德壹副態度誠懇的模樣，直把錯誤往身上攬，“都怨我，我這人就是個大老粗，哪懂什麽法律，當時就想著咱們搞點假貨出來，搞壞他們小狀元的口碑，等到咱們的產品壹上線，那還不是水到渠成。”
　　“成，成個屁！我和妳投資這個廠，毛錢沒賺到，現在已經投了四十多萬進去！”林奇咆哮道。
　　“林少，我知道妳有情緒，這也在所難免，做生意嘛就是這樣，前期不投入怎麽可能賺錢呢。”劉明德以壹副過來人的姿態向林奇傳授著人生經驗，“我做了那麽多年生意，商海浮浮沈沈，有賺錢也有虧錢，不管是虧還是賺，既然咱們是做生意，就得有這個心裏準備，想妳林少也是名滿省城的人，這心態不能這麽急躁。”
　　“行，我不急躁，那妳告訴我接下來怎麽辦？”
　　“來來來，咱們坐下來說。”
　　“我警告妳劉明德，如果妳不能說出讓我滿意的答案，咱們倆的合作到此為止！”林奇咄咄逼人，這壹次他是真的要來和劉明德把事情給解決的，如果沒有讓他認可的計劃，那兩人就只能分道揚鑣。
　　劉明德笑著說道：“林少，妳別急，妳聽我說，咱們這個賣假貨的方法雖然不能再搞下去了，但也是對小狀元這個牌子造成了壹定影響的，這三十萬賠了也就賠了，妳想想啊，就算是咱們去打廣告那也是要掏不少錢的，妳把這個當廣告費不就釋然了嗎。”
　　“別跟我扯這些，我就問接下來怎麽辦？”
　　“咱們的自己的牌子正在生產，馬上就能出貨了。”
　　“真的？”
　　“我騙妳幹嘛啊，這些日子妳以為我在幹嘛，從工廠招人，原料進貨，到生產加工，聯系渠道，每壹步都是我在做啊。”劉明德壹副自己付出了巨大心血的樣子，“林少，咱們壹起合夥開這個工廠，妳是輕松了，臟活累活都是我在幹啊。”
　　林奇的態度也有所軟了下來，說道：“那咱們的貨到底什麽時候能出。”
　　劉明德說道：“最慢三天之後，快的話三天都不用。”
　　林奇咬了咬後槽牙，“行，那我就再信妳壹回。”
　　“來來來，別那麽大火氣，生氣傷肝，對身體不好。”劉明德笑著把身邊的陪酒女推到了林奇懷裏，“林少，咱們繼續喝繼續樂。”
　　林奇沒說什麽，只是抱著那女人坐了下來，這代表著他已經暫時放過了劉明德，兩人的合作還可以繼續。
　　沒過多久，林奇就已經被幾個女人灌得醉醺醺，在那兒傻呵呵的笑著，完全忘了自己在哪兒。
　　迪廳裏面燈光昏暗，紙醉金迷，劉明德起身要走。
　　林奇問道：“劉明德，妳上哪兒去啊？”
　　劉明德壹副恭敬的態度，回道：“林少，不去哪兒，去趟洗手間，妳繼續，今晚這兒所有的花銷我都已經買了單。”
　　林奇哪在乎什麽劉明德去幹什麽，他不過是隨口這麽壹問，妳劉明德要走就走，別耽誤我和女人找樂子就行。
　　到了迪廳外面，那兩個保鏢壹樣的人緊緊跟在劉明德身後。
　　劉明德突然停下來，擡手給了兩人壹人壹個耳光，打得那兩人站在原地不敢捂臉不敢動。
　　“幹什麽吃的，我養妳們兩個幹什麽吃的！那麽大壹個人沖過來，妳們兩個廢物攔不住！再有下次，妳們兩個馬上給我滾蛋！”
　　“是，劉總。”
　　兩人低著頭，完全不敢給自己辯解。
　　隨後劉明德上了壹輛車，那兩個保鏢也跟著壹起，夜色中不知道這輛車最後駛向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