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錯世界後我靠馬甲成為傳奇

米諾地爾

都市生活

“所以這就是高層五六個電話催我處理的任務?”蹬著尖頭皮鞋穿壹身黑戴眼罩的白毛青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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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穿錯世界後我靠馬甲成為傳奇 by 米諾地爾

2024-1-13 22:39

  “他到底……打算做什麽?”四條人命還不夠嗎?
  大狐貍晴明君信步從壹堆織物中踱出,輕盈地躍上案幾,在散亂的竹簡和紙張上印下掌印,“這幾日我也翻看了壹些禁忌之術,但沒有找到相關的記錄,反正壹時半會兒我也出不去,會幫妳留意這方面的事情。但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當黑夜被照亮之時……他動手的日子,是??園祭!”
  在壹年中最為盛大的節日的伊始,那晚會有71響禮花自宮城響起,煙花會照亮整個平安京的上空,將黑夜化作白晝,這壹晚平安京的大街小巷會有花車巡遊、琵琶奉納,天皇陛下將帶領群臣祭祀社神、陰陽寮也會納吉福迎神燈。這樣的節日氛圍將持續整整壹個月。
  這個日子皇宮的守衛勢必會薄弱,想要潛入其中殺死壹個孩子,無疑是件容易的事情。
  “靜司君,我並不清楚這樣的形態會困擾我多久,但是或許妳要做好壹個人面對須久那君的準備了。”
  ??
  從晴明那裏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後,靜司壹直未曾離去,他日常制作符咒,偶爾替晴明擋客。
  直到??園祭的前夜,平安京都壹片祥和,如果沒有每晚的夢境提醒他與須久那的往昔,他或許也不會反復回憶居酒屋中滿地的血跡。
  是夜,靜司在院子裏納涼,流水潺潺晚風習習,天幕上的星子卻並不多。白天裏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此刻只想放空大腦。
  藏在植被中的咒靈早就摸清楚了靜司可不像晴明好親近,壹般是絕對不敢來招惹靜司的,所以此刻他只要不刻意也感受不到那些零散的咒力。
  壹切都很愜意,就在靜司深吸壹口氣打算閉上眼睛的時候,突然察覺到壹股熟悉的咒力。
  這壹刻靜司甚至放輕了呼吸,他知道這是誰,對方也明白他知道了自己的到來,或者說他有意讓靜司知道,否則他不該這麽大剌剌地不收斂自己的咒力。
  但兩邊都沒有開口,好像誰先說出第壹句話這樣安靜美好的氛圍就再也回不來了。
  其實以前他們也會這麽沈默著看同壹片天空,準確地說,是看著同壹片屋頂感受同壹片黑暗;但自從靜司將他從那裏帶出來,就再也沒有這樣安逸的機會了。
  現在天地間只剩下了風聲、流水聲和他們的呼吸聲。
  靜司還是閉上了眼睛,他想起曾經暗自給出的承諾,又想起明天要做的事情,其實不過間隔了很短的時間吧。
  妳看,背叛和背棄承諾都是如此輕易。
  就這樣過了不知多久,靜司感覺到那股熟悉的咒力消失了,也知道倆人之間稀疏的溫存也到此為止。
  好好休息吧。靜司站起身,回房。
  最後壹次,晚安,須久那。
  *
  ??園祭自白天就開始熱鬧,氛圍壹路自太陽落山後至高潮。
  煙花大會在日暮戌時開始,皇城周圍已經圍了壹圈普通百姓,皇家侍從多半被派出去維持秩序,人手緊張。
  靜司在賀茂忠行的引薦下午時就進入皇宮,在小殿下的宮殿裏蹲守,雖然晴明因為特殊原因無法陪同,但是賀茂還是派遣了其他陰陽師在外圍看守。
  靜司曾去陰陽寮見過那個少女的屍體,雖然時間不算太久,但由於沒有完備的冷藏系統,又是炎熱的天氣,不可避免生出臭味和蛆蟲;和那具開始腐爛的屍體不同,此刻靜司面前的尚是壹個鮮活的、生機勃勃的生命。
  靜司捏了壹把小殿下胖乎乎的手背,成功收獲對方軟綿綿的小拳頭,不由笑出聲。
  但其實他並不是喜歡孩子的人。
  走出宮殿站在庭院的靜司伸展了雙臂,寬大的和服有足夠的空間存放他的小物件,但是出發當下他卻取下了所有準備好的符咒,只帶上了他的弓箭。
  他擡頭看著天際被晚霞染成粉紅色,然後顏色逐漸加深,變成紫色,最後黑幕落下,最後的光線也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巨大的煙花在天空炸開,絢爛的色彩比晚霞更為明艷,壹朵煙花消失伴隨著更多煙花的盛開,直到整片寰宇都被這種閃爍的光芒覆蓋。只有此刻,整個平安京無論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都能歆享同壹片唯美的天空。
  靜司將手揣在胸前,仰著頭,直到脖子酸了也不低下。
  “真美啊……”
  不止靜司壹人仰著脖子看煙花,“我還是第壹次看到這麽美麗的夜空。”原來夜晚也可以這麽明亮嗎?
  “須久那。”
  “噓,至少現在不要說什麽掃興的話,不要打擾這片美麗的天空。”
  煙花持續整整七十壹響,宣告了盛夏的伊始。
  最後壹響煙花在天空炸開時,襯著絢爛的背景,須久那轉向靜司,露出十七歲少年純然的笑容,“好久不見,兄長大人。”
  “我壹直在等妳解釋。”火星落下後,靜司的面容隱入黑暗中。
  “沒什麽好解釋的兄長,就是妳看到的那樣。”
  “妳殺人了。”
  “嗯。”
  “普通人。”
  “普通人。”
  “為什麽?”
  “因為世界就是這麽殘酷啊兄長,沒有能力的人要為有能力的人讓路,就像他們之於我,我之於妳。我只求妳相信我壹次,讓我殺了殿內那個人,我只要他的肝臟,其他什麽都不要了!只要得到他的肝臟!”
  好壹個反派發言。靜司被這個答案給弄笑了,黑暗中哧哧的聲音顯得有些癲狂。
  “那個女孩,她和妳壹樣大。”靜司取下背著的弓箭,搭箭繃弦彎弓,“她有著烏黑的長發,細膩的肌膚,她的父親說她笑起來還有淺淺的梨渦,居酒屋的客人們叫她‘小黃鸝’,因為她唱歌很好聽。”
  “現在,她躺在濕冷的木板上,無人為她描眉點唇梳髻斂棺,因為她死於‘邪祟’!她憑什麽要為妳讓路!”
  箭鏃破空之聲倏地響起,但沒有射入血肉的悶響,卻有金屬相擊的丁零聲。
  “抱歉了兄長,壹切等我取了殿內人的性命再說吧!”
  須久那的身法快得出奇,他借著庭院中的假山壹躍便要繞過靜司進入殿內,靜司自然不會讓他如願,連出三箭封住對方前路,逼得他不得不與自己正面對戰。
  這是兄弟兩人第壹次肉搏,他們以往就算切磋也只互相以術法拆解,不見刀槍不見血。
  不過須久那沒什麽要勝過靜司的心,壹切宗旨以甩開靜司進入大殿為先,所以面對靜司招招攻向面門、企圖制住手腳的攻擊,他反而顯得左支右絀了。
  須久那躲避攻擊的間隙用手搓出個幾個火球,堵住靜司追來的路。
  “瞬發術!”靜司不由驚奇,元素依托符咒上的陣法才能聚集,就算提前將陣法寫在紙符上,借助紙符發動也要時間差;與自己相同,須久那也繼承了的場家的祖傳術式,無視符咒的媒介作用直接用陣法匯聚元素,他憑壹己之力突破了術式的限制!
  靜司向來知道須久那天賦異稟,但這壹次無疑又刷新了他的認知。
  震驚雖然也只是壹瞬,靜司立刻回身,但此時須久那已經破開了房門,乳母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抱著小殿下瑟縮在桌子邊。
  須久那已摸出了懷中劍,只需要壹個呼吸,小殿下必死!
  靜司別無他法,只能搭箭射向須久那逼迫他回防!誰知須久那竟然拼著中箭也要先宰了那個孩子,兩聲利器破入血肉的聲音接連響起!
  “殿下!”乳母驚恐的聲音幾乎要刺破靜司的耳膜。
  須久那祓除那只幾乎要貫穿他身體的箭矢,竟然笑著濺出淚來。他第壹時間放下帳,防止靜司接近他,又借著箭矢的力將嚇破膽的乳母趕到壹邊,他猛然祓除那柄插在小殿下心口的懷中劍,甚至等不及看到血液湧出,就向那綿軟的軀體右下腹壹剜,滑膩的肝臟就在他手中。
  “須久那!”靜司幾近喋血般喊出他的名字,運轉全身咒力沖破帳,但黑色的結界被沖破之時,須久那面對怒氣值滿點的靜司,卻桀桀笑了起來。
  “兄長,哈哈哈哈,我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他用兩指捏住剛挖出的肝臟,壹仰頭,直接吞了進去。
  這壹瞬間他的神色有微妙的古怪,仿佛在驚詫什麽又像在確認什麽東西,最後眼瞳中卻剩下了茫然。但氣頭上的靜司顯然不會註意到這點,這場生吞活肝的表演讓靜司再度意識到面前這個少年哪怕只有十七歲他也是宿儺,是傳說中喜吃女人和小孩的詛咒!
  他們之間現在毫無阻礙,須久那也因為中箭無法過度移動。
  須久那從迷茫轉為慌張,他嘴唇翕合,想吐露什麽,卻只溢出滿口鮮血。
  靜司捏起背後的箭矢,鄭重地挽起弓弦,他盯著須久那毫不瞬目,似乎只要壹眨眼就再也抓不住這個罪魁禍首。
  殺死他吧,殺死他吧,只要他死了,四條人命,乃至今後種種,都有了解脫。
  漆黑的弓身似乎感受到了靜司的決意,有流光隱約閃過。
  須久那感受到了箭矢中蘊含的殺意,猶豫之下雙手結印,咒力凝結,黃金般的宮殿裏光線有壹瞬間的扭曲,但最後粉發的少年卻慢慢松開了手,閉上雙眼。
  這是今夜第三聲利器破肉的鈍響,或許也是,最後壹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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