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黃粱壹夢
史上最牛道長 by 諸羊黃昏
2018-9-6 22:02
別說像後代了,這壹點相像的地方都沒,除了姓楊這壹點可能是壹模壹樣的。
伴隨著收音機的戲劇聲,楊老也在旁邊輕輕的哼唱著戲曲,雖然有些呆呆的,可是對戲曲還是十分的熱愛,以至於到了現在這壹副模樣依然能哼唱出戲曲來。
“妳不是楊壹青那小子,也不是他的後代……難道是大仙找錯了嗎?不對吧,大仙也會有錯的操作嗎……”柳燕璃呢喃道,心中總有壹些受打擊,壹開始看到這壹潔包子鋪的招牌名時,已經以為這壹把肯定是穩了的,沒想到這非但不穩,還特麽搞了個大烏龍,這飛龍騎臉都輸了的感覺……
“難受香菇啊……”
此時,宋大叔才追了上來,氣喘籲籲的看著柳燕璃,嘀咕道:“哎喲我去,沒看出來啊,妳這小姑娘家家的跑的比我還快,我可是常年幹體力活的誒……還是說我真的老了……”
雖然柳燕璃對於小姑娘這個稱呼有些小小的高興,可眼下可不是為這種小事高興的時候。
“妳說妳要找壹個等了將近百年的人……可老大爺他啊今年可才70歲呢,妳要說70歲將近百年也沒什麽,可直覺告訴我總覺得楊老不是妳要找的人……”宋大叔從旁邊的水壺裏倒出了壹杯水來,壹口涼白開下去整個身子都壹陣舒坦。
最後柳燕璃也只能壹臉深受打擊的模樣坐在旁邊的地板上,也不嫌棄地板有些臟4,只是有些惱怒道:“怎麽說呢,我想找的那個人如果不找到他的話,可能已經掛掉了也說不定……嗯,可能早就掛掉好久了,可不找到他總是有些不甘心,我的好閨蜜等了他那麽多年了,壹點音訊都沒有,就像人間蒸發了壹樣,也沒有壹點音訊,真是的,好歹跟我們說壹聲吧,留下點手信也好啊。”
宋大叔最後坐在椅子上才緩了過來,笑著搖頭道。
“人生哪有完美的,有遺憾才是人生啊,我當了那麽多年單身狗,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呢。”
“可以啊,等小晴十年以後,妳才多少歲來著,正是那啥的好時候,妳年老體衰,她正值花季,妳們真是天作之合啊……”柳燕璃壹臉懶洋洋,口無遮攔地說道,順便還打開了旁邊的冰箱,想看看裏邊有沒有冰鎮啤酒能借酒消愁。
“咳咳……”
宋大叔壹口老水就噴了出來,作為包子鋪的現任老板,差點就被噎死在了自己家裏,真的是防不勝防……
此時,宋大叔也不敢搭腔了,他隱隱的覺得眼前的女孩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沒有節操和下限。
在樓下,原本努力學習和面的小晴也跟了上來,旁邊還跟著在吃著包子的李雲。
“嗯……這壹籠包子進步很大,不錯不錯,比起貧道的手藝來算是相差甚遠,只是用來賣的話這味道也是足夠了。”
被誇獎後的小晴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小臉通紅的接受了這誇贊。
“我聽含香小姐還有那個姓白的叉子說過,妳做的吃的連狗都嫌棄,居然好意思說相差甚遠?是妳跟她的包子比相差甚遠吧。”柳燕璃壹臉震驚的看著李雲這壹張風輕雲淡,看不出任何吹逼味道的臉龐,究竟得多不要臉才能把這話說得那麽冠冕堂皇,跟自己是有得壹拼。
李雲依然風輕雲淡,臉色無喜無悲,領著小晴來到這裏,指著這楊老。
“宋大叔傳承的就是他的理想。”
小晴壹開始也有些拘束,可是看到這楊老慈祥安寧的臉龐時,就不由自主的湊近來看。
皺紋多的能夠夾死人,蒼老的臉龐上也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可能只有簡單的小幸福而已……
這小幸福,可能是從收音機裏得到的,也可能是從其他地方得到的,可小晴覺得現在的他就是挺幸福的,可又說不出幸福的理由來。
小晴猶豫了片刻,靠近了楊老。
“就是這個老人嗎……”
兩人的臉上同樣不幹凈,只是壹個是疤痕,壹個是歲月磨礪出的滄桑痕跡……
在小晴靠近後,壹開始只對收音機有反應的楊老卻是笑了,笑的很開心,笑得像壹個孩子壹樣。
旁邊的宋大叔有些楞楞地說道:“嗯……老頭子居然會對收音機之外的東西反應,真是奇怪……難道是人到年老,對於孫女的愛意本能?”
宋大叔仔細想想還是很有道理的,畢竟人壹老啊,就想要個孫子孫女的。
柳燕璃悄咪咪的盯著楊老的眼神,悠悠道:“俗話說的好,處男就好像可樂上的浮冰壹樣顯而易見,我第壹眼就看清了,宋老板,妳,是個處男……”
宋大叔:“……”
“所以妳想表達什麽……”宋大叔覺得眼前這漂亮小姑娘長那麽大沒被人打死簡直是壹個奇跡。
“所以說,我的眼力很不錯,眼前的情況同樣顯而易見,他看著小晴的眼神百分之壹百不是在看女兒的眼神。”柳燕璃摸了摸下巴,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說道:“就好像……在看母親壹樣,沒錯……小晴就好像在看兒子壹樣。”
宋大叔有些懵逼了,看著小晴還有楊老,兩人的眼神的確是有些變化,小晴依然是有些認生,楊老也確實是有些癡,可眼神的深處,還是有那抑制不住的情感,發自靈魂的情感……
這時候,李雲站了出來,將小晴的手搭在了楊老的手上。
蒼老的手心和有些幼小的手心相連在壹起……
“還記得貧道之前說過的事情嗎?”李雲微微壹笑,看著柳燕璃。
柳燕璃有些懵逼,不知道指的是什麽事情,可隨後好像想到了些什麽,有些猶豫道。
“妳說……是傳承,輪回?”
“沒錯,這是壹個傳承,也是壹個輪回,由第壹個人傳承給第二個人,第二個傳承給第三個,第三個傳承給第四個的故事……然後,第四個又傳承了回來。”
李雲笑著,屬於森羅萬象的力量傾瀉而出。
連帶著孽鏡臺的鎖鏈,探尋小晴內心深處的記憶……
……
……
小晴做了壹個夢,壹個很久很久的夢,久的就好像人生壹樣……
空山壹夢,黃粱苦短……
人的壹生,在夢中,就好像壹瞬間壹樣。
很快,小晴醒了過來,看到了周圍熟悉的人。
“妳剛剛好像睡著了壹樣,又好像醒來了……”柳燕璃壹臉狐疑的看著小晴。
小晴也只是抹了抹眼睛,嘀咕道:“可能是最近都沒怎麽睡覺吧,晚上都要出來覓食找吃的……”
說到這裏就連柳燕璃都有些心酸了,同樣想起自己最貧窮的時候,在夜晚時去富戶家的廚房裏找魚吃,然後看門的大黑狗咬的不要不要的,最後被富戶發現的時候,發動楚楚可憐把偷吃的鍋甩到了黑狗身上……最後富戶居然信了。
“嗯……以後都不會有這樣的生活了,以後會有更加貧窮的人生等著妳,像這個禿頂處男壹樣,為別人的人生付出壹切,然後在窮困潦倒@#¥%……&O。”
柳燕璃話沒說完就被李雲手動禁言了,白哲細膩又不失力量的可靠臂彎和她的嘴巴親密解除——快把丫憋死了。
“請不要在意這貨傳遞的負能量,把她當壹顆屁放了就好。”李雲的內心波動很大,對於柳燕璃的行為簡直是吐槽不能。
小晴也沒有在意的樣子,只是抹了抹眼睛笑道。
“沒關系……總感覺這樣做會很開心,剛剛在夢裏我也是這麽做的,其實就這樣度過壹生挺好的……我喜歡……”
至此,小晴第壹次綻放出最真摯的笑容來,臉上的疤痕還有其他什麽東西都被這笑容盡皆掩蓋,看著這樣的笑容,就連下限低如柳燕璃也不好意思再傳播負能量了。
旁邊的宋大叔有些好奇地說道:“妳說妳剛剛在做夢,做了什麽夢,能跟大叔我分享分享不。”
小晴有些不好意思,還是說了。
“也不是什麽夢啦,夢裏,我是壹個孤兒,和現在的人生差不多,不過被壹個大哥哥收養了,那個大哥哥呢,教我讀書寫字,教我做包子,特別是做的包子,十裏八鄉都很喜歡的樣子……”
故事逐漸深入,小晴的表情有了變化,讓宋大叔和柳燕璃都產生了壹種錯覺,眼前這個小姑娘在講故事的時候,不再是個年紀幼小的小姑娘,而是壹個歷經滄桑的人。
然而這只是錯覺而已,很快小晴的氣質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樣。
“他不僅僅有教導我,還教導了其他人……對了,他開的是壹家孤兒院,有好多好多和我同齡的孩子,不過呢,最後那些孩子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了,只有我壹個人還待在那孤兒院裏……後來就連教導我寫字做包子的那個叔叔都離開了孤兒院……”
小晴講的是有聲有色的,宋大叔也不由得被吸引住了,忍不住說道:“為什麽那個叔叔要離開孤兒院啊。”
此時小晴想了壹下,用有些生澀的語氣說道:“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好像是在說……【華夏興亡,匹夫有責】,好像是有壹些外國人侵略了我們的國家,然後老師就去當軍人,去打那些人了……那些可惡的侵略者。”
那些可惡的侵略者說的是哪壹段歷史,柳燕璃也隱隱猜到了壹些,那是新華夏建立以來最黑暗的時代,也是英雄輩出的時代。
在那個時代,有人拋頭顱,有人灑熱血,為的就是保衛祖國,保衛這壹片被熱愛著的土地。
“這夢好像……還挺真實的……妳知道那個時代發生了什麽嗎?”宋大叔忍不住說道,這說的跟自己真的經歷過似的,那個抗戰時期的事情。
小晴搖搖頭,只說是自己在夢裏經歷的事情,至於經歷的是什麽事情,經歷的是什麽時代,統統都不知道,就連當年抗戰時期這個概念可能都不知道。
只有柳燕璃隱隱聽出了些什麽,聽出了壹些自己熟悉的東西,有些緊張地說道:“後來呢,後來呢,妳的老濕去哪裏了,回來了沒有,現在在什麽地方……”
柳燕璃抓著小晴的肩膀搖晃著,看著面目逐漸猙獰的柳燕璃,小晴有些害怕,壹時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李雲稍微用靜心術讓柳燕璃冷靜了壹點兒……
“莫慌,讓小晴講完……”
“抱歉,我有些小雞動了……”柳燕璃道歉道。
李雲總覺得柳燕璃的話裏有話,如果換個性別的話妥妥的就是性騷擾了,還是三年起步的那種。
柳燕璃對上了李雲的眼神,還補充道:“對了,剛剛我絕對沒有話裏有話,把激動這個詞指代成雞動的,絕對木有啊……”
“妳都把妳大膽的想法說出來了啊……”李雲壹手扶著額頭無語道。
“怪我咯……”
看著李雲還有柳夢璃這輕松交流的模樣,小晴的心情也稍稍的緩和了下來。
宋大叔對這事情的後續十分的好奇,忍不住說道。
“後來呢,發生了什麽,那個人呢,到哪裏去了……”
這故事仿佛有魔力壹樣,吸引著宋大叔聽下去。
“後來啊,我在原來的孤兒院開了壹家包子鋪,就用的是老師的名字,還有老師念念不忘,在信封上的名字壹起命名,這包子鋪的名字叫做……壹潔包子鋪,和大叔妳的包子鋪名字壹模壹樣呢。”
“是啊,真是壹模壹樣呢,這名字……”宋大叔點頭道。
小晴則是繼續自顧自的講著。
“後來啊我遇到了壹個孩子,他當時就在門口看著我賣包子,也不來偷也不來買就這麽看著,然後我可憐他就收養了他,就好像老師對我做的事情壹樣,他教我讀書寫字,教我人生道理,教我做包子……我也教那孩子讀書寫字,教他做包子,教他人生的道理,最後將他養大,讓他繼承了我的包子鋪!”
此時,小晴的記憶好像有些模糊,最後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我給他起了個名字,叫楊青壹……來紀念我的老師,在夢裏,我的老師,當年的名字叫做楊壹青。”
宋大叔壹陣呆楞……
楊老的名字,就叫做楊青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