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兩份快樂重疊在壹起

　　“我見佛了。”
　　“哦？”
　　“月光菩薩。”李雲盯著正在看漫畫的小黑說道：“在幾十年前，祂就讓應身來華夏收集願力。”
　　小黑繼續看著漫畫書，表情毫無波動。
　　“很正常，佛化千萬，雖然來到這裏會被極大的削弱，但佛終究還是佛，普渡眾生是祂們汲取願力的主要渠道。”
　　“嗯，可這位佛門應身不僅僅對我祈願，還做了她不能做的事情，比如說將業報直接奉還，又比如說，跟別人結婚生娃……”
　　說到這裏，小黑的表情有了壹點變化，也不看漫畫了，神色肅然道：“妳說，應身違抗了本體的意願，做了很多不應該做的事情？”
　　“嗯……”其實李雲還挺想說這位應身的情況跟小黑沒什麽區別的，到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其實我還有壹個問題。”
　　“什麽問題。”
　　“為什麽祂應身祈願的對象是我。”
　　……
　　很多事情沒有為什麽，也沒有結果，就這麽理所當然的發生，理所當然的結束。
　　小黑不想多說，並不是因為她不想說，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看起來和應身類似，但又差很多，至少李雲從壹開始就看的出來，小黑是有自我意誌的，有七情六欲的，有點小調皮小欠揍的小姑娘，有時候挺高冷毒舌，有時候又挺感性的……還不承認自己感性。
　　李雲轉而去問白色汙染物這是咋回事。
　　結果是白沈不明白。
　　問原山神，現孩子他媽。
　　含香不明白。
　　問蘇璃……作業寫完沒。
　　好像寫完了。
　　“系統兄，我回應了她的願望啊……”
　　“是的，有什麽問題。”
　　“可是卻沒有幫她達成。”李雲躺在天桃花樹下：“即使是妳也以為，我們回應願望，讓昆侖鏡回到過去，是為了讓馬承父子完成【傳唱】的使命，實際上並不只是這樣啊……她真正的願望。”
　　她因為私心，將功德留給了自己未來的孩子還有丈夫。
　　實際上只要她說出來，這壹筆功德氣運都是歸月光菩薩所有的，而不是歸馬承父子。
　　這本來就不是壹個合格的應身玩偶應該有的品質。
　　所以她的消失是註定的。
　　縱使她的願望也僅僅只是在人間生活下去，卻最終逃脫不了消散的命運。
　　也許用消散來說過分了，這應身只是回到了原本應該回到的地方，重新成為月光菩薩的壹部分，等待下壹次被月光菩薩分割。
　　可下壹次被月光菩薩分割在不知道哪個世界後，那個小姑娘還是小姑娘麽。
　　李雲覺得大概不是的。
　　“妳不是仙神，是不可能完全看懂人心的。”系統說道：“妳看不懂，看不透，妳是人，以人的身份猜測她人的想法，也只能用猜的，即使有他心通，妳也不能完全理解壹個人，既然猜不到她呼喚妳的目的，那就別猜了吧。”
　　李雲頓了頓，笑道。
　　“這樣啊……”
　　系統這話等於承認了那小姑娘生而為人的身份。
　　人這個身份，有時候很簡單，有時候又很難得。
　　那小姑娘是不是人，李雲不清楚，只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看的話，她不算人，她只是遙控玩具，不懂七情六欲，不懂人性，只懂得用月光菩薩賜予的【程序】來“憐憫眾生”。
　　但她又是人，至少在她違反了既定的程序，使用了業報，又結婚生子後，就能知道，她也有血有肉，懂得生靈最基本的感情。
　　貪嗔癡恨愛惡欲。
　　七情六欲，加諸於身，無論生為何物，為善為惡。
　　既為人。
　　其實李雲隱隱猜得到那小姑娘呼喚祈願自己是為什麽了……
　　壹個應身絕對不應該會有的。
　　求生欲而已。
　　李雲嘆氣道。
　　“話說，神佛的神通都那麽不穩定的麽，最近又是應身成精的，又是五方鬼帝跳樓自殺的。”
　　“妳們人間有壹句話說的好。”系統淡然道：“明明兩份快樂重疊在壹起，理應得到雙份的快樂，可事實上，並不是……神佛的神通在這裏能用就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強行追求雙份的快樂就是作死。”
　　“嘖，妳是從哪裏學來這些白學詞匯的……白學家在我們這兒壹般很難逃脫被打死的命運，特別是妳這種。”
　　“跟宿主妳學的，那麽問題來了，宿主妳怎麽沒被打死。”
　　“因為他們都打不過我。”
　　系統：“……”
　　“妳說的好有道理，本系統竟然無言以對。”
　　無言以對，那就對了。
　　跟系統插科打諢，李雲覺得心情放松了很多。
　　比如那有意識有感情的抑制力，有意識有感情的應身，讓李雲感覺，這個世界上萬事萬物皆可成精的樣子。
　　就算第二天在廁所裏的馬桶成精李雲也不會再驚訝，畢竟現在這個節奏，萬事萬物皆有自我意識都有可能。
　　此時，小蘇璃撲騰到了李雲的懷裏……
　　人形態，軟軟的，暖暖的。
　　真香。
　　“怎麽不去寫作業呢……”李雲無奈笑道。
　　蘇璃的小腦袋蹭著李雲的胸口悶聲道：“媽說妳有煩惱，所以讓我來治愈妳的內心。”
　　“其實並不算什麽煩惱……話說妳為什麽那麽可愛……”
　　“嚶嚶嚶……”
　　含香壹臉柔和地笑道，來到李雲的身邊。
　　李雲說道：
　　“勞煩妳了……”
　　“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含香逗著蘇璃的小下巴：“其實很多煩惱，順其自然就好了啊，我是小人物，即使在之前也是小小山神而已，我思考不了太復雜的東西，我更不懂這些，我只知道那些有七情六欲的仙人大人物們會思考我思考不了的東西……就跟師兄妳壹樣哦。”
　　聽著含香的誇贊，李雲瞬間感覺自己膨脹了80000斤.jpg。
　　“不過呢，師兄妳也不要獨自煩惱啊，有些東西即使是真正的仙神也想不出來，也無法明了，沒有人是全知全能的，既然無法思考，那就讓可以思考的人去思考吧……”
　　含香依靠在李雲的肩膀上。
　　暖暖的，和蘇璃壹個觸感。
　　還是真香。
　　李雲知道含香說的什麽意思。
　　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
　　自己抱著倆抱枕就好。
　　李雲不禁覺得。
　　有時候兩份快樂重疊在壹起。
　　也是相當的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