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末年，歲月崢嶸，天下紛亂，金遼相抗，局勢動蕩，百年屈辱，終於望見結束的第壹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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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四百章成舟海（月餅節快樂）

2019-1-10 16:08

　　月光停在樹梢上，相府門口有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寧毅與成舟海走出來時，馬車從街道上駛了過去。
　　“寧賢弟最近壹直在打探有關高沐恩的消息吧？”Www.TxtXiaZai.org
　　成舟海先說出這句話時，老實說，寧毅還真的嚇了壹跳，不過片刻之後，也就冷靜下來了。
　　“成兄何出此言？”
　　“初四那天，出來時看到了。”
　　“……哦。”
　　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寧毅點了頭，成舟海笑道：“到今天寧賢弟還沒有跟老師說那件事，說明賢弟還沒有完全放棄，或許是打算等到後天離開前再說吧……太尉府在汴梁經營了也有數年，老實說，殺高沐恩不是很難，擺平陸謙就行，但想要不被懷疑，寧賢弟想不通過密偵司，應該還是做不到的。”
　　他笑咪咪的：“對此，愚兄可助賢弟壹臂之力。”
　　寧毅皺了皺眉頭：“成兄打的什麽主意？”
　　“我看那花花太歲不順眼。”
　　“成兄開什麽玩笑？”
　　“呵，聽起來很像開玩笑，但是……這便是實情。”
　　兩人走在路上，成舟海說著這事，表情嚴肅起來。寧毅卻委實有些不解，老實說，彼此這幾天以來雖然有來往，但還稱不得好友或是知己，只是看在以後互相有合作機會的份上，彼此都給了壹份尊重而已。說完這句，寧毅不信，成舟海也過得好久，方才接續下去。
　　“花花太歲此人，在京城對女子下手橫行無忌，怨聲載道，我在密偵司這些時日。見過了許多有關他的事情。老實點說，他做的這些事情雖然天怒人怨，但……到了這個層次，危害其實算不得很大，我得承認這壹點。如果有些事情說深壹點，我可以說他是太尉之子，如此明目張膽，其罪當誅。但那些並非實情……成某出來做事，想要救世濟民。不是想看這些人橫行無忌的，雖然大部分時候能夠忍受，但是如果有可能，成某不介意找個借口做了他，這可以讓我心情舒暢、念頭通達。而不至於長久下來，厭惡手上的事情。這個理由很簡單，只看賢弟信不信而已……”
　　成舟海說著高衙內的事，擡起下巴，面色壹片冰寒，看起來這種“想做事”的心情也不是壹日兩日形成的了。寧毅之前堯祖年、秦嗣源都說過成舟海性情有些激憤，想不到這說法還真是可以從字面上理解的。他倒也不怎麽在意這事是真是假了。
　　“成兄說這個，與小弟又有什麽關系？”
　　成舟海笑了笑：“早幾天……不，其實從壹年前開始，有些事情。就已經在做。高沐恩這害了許多女子，其家屬多是敢怒不敢言，真要出頭的，就被太尉府抹掉了。但還有壹些人，出了聲。卻成了漏之魚的，太尉府那邊，其實壹直也心裏有數。城外有壹個姓田的員外，身脾氣暴躁，也是惡行昭彰，欺壓鄉裏，但是他的女兒，曾被高沐恩奸汙後殺死，他壹時激憤，曾說過要出錢請人替天行道，為這筆賞金，前幾天有俠士過去找了他……”
　　寧毅看著侃侃而談的成舟海。
　　“高沐恩身邊有幾個侍衛，他們其實是挺忠心的，但拿人錢財的事情做得不少，其中壹個，就會因為幫助別人坑害高沐恩，今天晚上逃命之時，被那位俠士殺害滅口……”
　　“今晚？”
　　“便是今晚。”成舟海笑了笑，“類似的線，不止壹條，今晚高沐恩出事之後……”
　　“成兄到底想幹什麽。”
　　寧毅打斷他的話，從齒縫中吐出字來。他對於成舟海倒是沒有太大的意見，以密偵司的力量，要陰壹個高沐恩，有心算無心之下不會沒問題，他只是不喜歡事情迫在眉睫的感覺。而感受到了這股不爽，成舟海笑著將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那天與我壹同看到高沐恩的事情的，還有壹人……”
　　寧毅的目光陡然轉向他：“——周佩？”
　　成舟海睜大眼睛楞了楞，隨後拱手：“賢弟果然聰明。因為這件事，周佩答應以她為餌，除掉高沐恩。我們會以內應掉包高沐恩指使人抓來的女子，將郡主殿下放在高沐恩的別苑房間裏，當高沐恩與郡主產沖突，我們第壹時間沖進去。這些事情我雖然策劃許久，但唯有皇室身份，可以完全壓得住高俅！”
　　寧毅壓下怒氣：“妳就沒想過壹個十五歲的女孩子根殺不了人還有可能受傷！？”
　　“我們有人照看，郡主必無命危險。至於殺人，當然殺不了，這是壹開始便能確認的。哦，車來了，寧兄上車，我們路上邊走邊說。”
　　壹輛馬車在旁邊停下，兩人上了車，成舟海才說道：“我們設了好些線索，高俅第壹時間也許會懷疑到賢弟，這是因為有郡主和賢弟的關系，但是之後他會確認事情並非賢弟所做，但他會以此在私下裏向相府要說法，我們這邊給他點甜頭，各退壹步，事情就摘出去了……”
　　“妳怎麽讓他想這麽多？”
　　“因為高俅身就是個多想的人。”成舟海道，“如果沒有皇室的關系，高俅也許會冷靜細查，但事情與郡主有關，皇室的壓力下來，高沐恩平日裏又品行不端，高俅只會覺得他給自己添了麻煩，而後會懷疑其中有何陰謀——高沐恩劣跡斑斑，但為了私仇，有能力殺他的人根沒誰想殺他，就好像寧賢弟不相信我便是為意氣動他壹樣。賢弟壹路過來，做下的事情，太尉府要查總會查到，妳才與高沐恩起沖突，怎會第壹時間殺他！如此不智！所以我今晚才要邀賢弟同去，賢弟第壹時間出現在現場，如此的巧合，正好證明是旁人栽贓。”
　　成舟海笑了笑：“高俅得到太尉之位，是今上故意的布置，他是寵臣。並非權臣，武官員雖然怕他蠻橫，但都不待見他，他也因此走得戰戰兢兢。他如何處理事情，我已經研究多時，當此後線索指向朝堂中其他官員，他必定會相信此事，而反過來，也會趁機找相府要好處。而在這之後。真正準備好的事情才會。”
　　“高沐恩做出此事，不管真相為何，高俅必被皇上訓斥。與此同時，幾位曾經被高沐恩傷害過家人的苦主，將會趁機聯名告狀。這個時候，太尉府也別想將事情壓下來。事情環環相扣，立恒在背後動手的可能將會完全撇清，因為妳剛剛上京，就算真想幹掉高沐恩，也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事情不可收拾的時候，如今負責諸多時政的我們。可以幫太尉府壹些小忙……那個時候，他會承情的。”
　　馬車上，成舟海稍稍閉上眼睛：“長久以來，高太尉是皇上放在武官員之間的壹顆棋子。壹方面，他可以制衡與緩沖童樞密的強勢，另壹方面，高俅身能力不足。皇上不至於顯得重武輕，放下高俅到太尉職銜上。便不至於被臣警惕。高太尉人也壹直明白這點，他全力想做，也未必成得了什麽事，但要搗亂，就壹定有他的辦法，我們想對他示好很難。不過這次不同，他得罪誰都可以，皇家人多得罪幾次，聖上順手撤了他，又可以隨手安排別人上去，他害怕這個，就壹定會接受人情，把事情擺平。”
　　“此事我已經演算多次，準備充足，賢弟不用擔心會出簍子。”過得片刻，成舟海將眼睛睜開來，笑望著寧毅，然後目光才漸漸轉冷，“待到人情送完以後，高太尉將目光盯在別人身上，我就可以真正做事，幹掉高沐恩，也不會被懷疑了。”
　　寧毅坐在那邊，目光也是冷冰冰的，他已經能夠聽懂成舟海的整個計劃，秦嗣源身邊，沒有壹個省油的燈，他是知道的，但對這件事，當然也有幾分感慨。
　　“……妳很有想法……跟我學做菜吧。”
　　“嗯？”
　　“沒什麽……妳什麽時候把這件事告訴秦相？”
　　“事情之後，高太尉找上相府之前，自然會將事情對老師和盤托出。”
　　“哦……妳的第壹個誤算已經有了……”
　　“呃……寧賢弟何出此言？”
　　“……開玩笑的。”
　　妳來相府，沒跟秦嗣源說話，所以我知道妳是來找我。秦嗣源走的時候，壹點都不好奇妳過來的理由，說明他知道妳過來的目的，妳當時太興奮地顧著找我出去，這點就沒現，等著被老頭子罵吧混蛋……
　　寧毅心中想著，目光轉向車簾之外。
　　為著壹個正直的理由，環環相扣的榨幹所有可以榨幹的剩余價值，然後再回過頭來讓自己念頭通達。寧毅並沒有為這樣的計劃而感嘆，真要在密偵司裏做事，就至少得有能將這種事情推行下去的能力才行。只是那種懷著憤青的念頭而又不擇手段的作風，隱約間讓他看到了壹個曾經的身影，就像是當年的……
　　……唐明遠。
　　這天晚上，當高沐恩興奮地尖叫著沖進別苑房間後，遇上了壹個他第壹次遇上的詭異難題。
　　“哈哈哈哈哈……小咪咪，妳不要躲在裏面了，讓小恩恩放妳……呃，妳娘的，繩子呢……這什麽袋子啊混蛋！沒繩子我怎麽解！小咪咪妳不要害怕，我馬上……呀？怎麽解開了……”
　　然後他由衷地出了感嘆：“美……女……陸謙妳對我真好，給我換了壹個更加啊啊啊啊啊啊——”
　　剎那間，血光綻放，尖叫聲震耳欲聾，男子的、女子的——
　　“救命啊！好痛啊——陸謙——”
　　“啊啊啊啊啊——妳是什麽人——”
　　“啊——我的指頭——”
　　“竟敢對宮這樣……父王！父王！救我啊……”
　　陸謙在外院被驚動時，院門轟的壹聲被人踢爆了。院墻那邊壹名侍衛沖過去，被人奪刀反劈，飆血飛出。
　　“什麽人！”
　　“保護衙內！”
　　呵斥當中，陸謙身形飛撲而出，寶刀刀光刷的化為匹練席卷而上，他劈飛了壹張漁，兩把弩箭，當石灰包飛來的時候，被他橫刀壹擊，飛出幾米外才爆開，眼前火光壹閃，轟然巨響，身邊壹名侍衛身體上鮮血飆射擴散。
　　“陸謙——”
　　“是！妳！”
　　“——妳知不知道妳們抓了什麽人！”
　　“嗯？”
　　話語交錯，陸謙認出了沖進來的人，卻也在瞬間反應過來裏面的情況，身形飛退：“保護衙內！別讓他們進來！”
　　“郡主妳們也敢碰，不怕抄家滅族！”
　　外院的侍衛被突然沖進來的幾人打得措手不及，但陸謙已經把好門口。當那名叫寧毅的書沖過來，來往幾刀交換，陸謙心頭警惕，壹刀遞出陡然飛退，避過了無比刁鉆的壹記揮斬陷阱，同時也在對方肩上拍了壹記。他是沒料到對方招數會如此詭異，但也知道了彼此的差距，再度沖上，陡然間，罡風從旁邊襲來。
　　槍勢如龍，狂舞而來，陸謙舉刀硬拼，下壹刻，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來：“林沖！”
　　轉眼間，火光爆綻，交手的兩人已經沖進裏面的院子，陸謙硬拼硬架，卻被打得不斷飛退，隨後被那人壹槍橫掃逼開。他手中寶刀挽起守勢，虎口隱隱麻，才確認眼前的人影並非林沖，這人身材比林沖更為魁梧，槍法中隱約有與林沖類似的地方，但槍勢更沈更穩也更為老辣，自己可以與林沖戰成平手，對上這人，卻仍然有差。
　　房間裏正在傳出衙內的慘叫與女子的哭喊，那邊，寧毅已經沖向門口，壹名阻擋的侍衛與他撞在壹起，胸口爆出漫天血花，那是爆力極強的內力，陸謙轉身沖向房間的窗戶，寧毅撞開房門。房間裏，血跡斑斑點點，高衙內與哭著的少女身上都有血，但少女手上持著匕，血跡都是從高衙內身上來的。
　　高衙內的呼，哭著喊著拿身邊的東西試圖將少女砸開，少女就揮著匕壹邊哭壹邊朝他追砍。直到陸謙沖進來，摟住高沐恩就沖向壹邊，這邊也是半身血漿的寧毅抓起周佩後背上的衣服將她抓進自己懷裏！
　　“老師……老師……”周佩大哭。
　　“我的指頭……我的指頭……”高沐恩同樣大哭，陸謙護住他出去：“妳們做到這樣，我會記住的……”
　　“妳媽的，等死吧！雜碎！”寧毅握緊手中的軍刀，青筋暴起，滿眼血絲，就要當場過去劈了他們主仆二人。
　　外面有人喊起來：“崇王府的人來了，崇王府的人來了。”
　　人聲嘈雜，火光通明，夜色正盛，像是就要燒起來……
　　第壹時間祝守候在午夜的朋友們，月餅節快樂。^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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