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末年，歲月崢嶸，天下紛亂，金遼相抗，局勢動蕩，百年屈辱，終於望見結束的第壹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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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五八六章澤國江山入戰圖（五）

2019-1-10 16:09

　　城墻上下激烈的戰鬥連續打了壹天，第二日，也就是九月十五的中午，方才停下。
　　薛長功從城墻上退下來的時候，身上又已經受傷了，他身上中了壹箭，其余的便都是些箭矢的擦傷。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這壹次女真人攻城程度不如上次猛烈，然而仍舊給城內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壓力。www@ttzw@com
　　屬下開始清點傷兵的時候，有壹面旗幟，遠遠的自汴梁西北面出現了。
　　城墻上下轟然響起來，大夥兒又在拼命往守禦的位置跑，薛長功瞇著眼睛往那邊看過去，不遠處的城門正面，他的上官正拿著壹根長筒狀的東西在遠遠地看。不多時，有壹個興奮的聲音，轟然響起來——
　　“種帥來了！西軍來了！西軍百萬大軍啊……”
　　“老種將軍！種少保領軍勤王，已至汴梁城下！女真大軍聞風即退——”
　　大量的消息，在半天的時間裏，充斥了整個京城。汴梁沸騰起來，師師也從礬樓中走了出來。湊熱鬧去看種家軍的進城。
　　周喆也被忽如其來的喜訊嚇了壹跳，此時李棁已經拿了和約回來了，他猶豫壹陣，乘了龍輦出皇宮，到城門迎接。眼見著城中興奮的盛況。又招來了蔡京。
　　“和議之事，朕思慮不周，正自懊悔，如今看來，此事是朕想得岔了。如此屈辱之約，朕死後，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太師啊，妳看這和約。朕要反悔。該還來得及？”
　　蔡京低眉順目地想了片刻：“聖上能夠想清楚，懸崖勒馬，實在可喜可……呃。”他話說到壹半。陡然反應過來，屈膝便跪，“老臣壹時激動，說此大逆不道之言，請聖上降罪！”
　　周喆大度地擺手：“無妨無妨，朕是動岔了念頭。想錯了事情。太師能有此言，說明妳從壹開始便不認同朕。妳坐視朕行差踏錯，這才有罪！太師。妳與朕之間，莫非也有如此隔閡？在太師心中，朕已變得不能聽忠言了麽！？”
　　他此時措辭嚴厲，蔡京更加誠惶誠恐起來，周喆隨後便也嘆了口氣：“無妨了無妨了，此事朕與太師，都有錯。此時想清楚了，為時未晚，為天下蒼生計，即便有毀約罵名，朕也只好背了，唉……太師快起來吧，來，朕來扶妳，您是三朝元老，雖是臣子，也是朕之長輩，往後朕若有錯，妳當直言不諱……”
　　皇帝的輦駕壹直到城門，接到了此時享譽天下西軍老帥，種師道。
　　這些年來，西軍壹直在西北壹地抵禦西夏入侵，作為武將，因其強大，事實上也頗受朝廷忌憚。西軍的幾個家族中，實際上以種家實力最強，老帥種師道的勢力雖然不到京城，然而在陜西壹地，卻是地地道道的西北王。
　　在武朝聯金抗遼的幾年裏，種師道壹直給京城上折子，提出的是反對的意見，然而影響並不大。但也因為這樣的立場問題，種師道得罪童貫、王黼等人甚深，早兩年遼國被滅，童貫收回燕雲六州，聲勢壹時無兩，種師道也就在西北致仕，此後壹直過著隱居的生活。
　　此次金人南下，來勢洶洶，朝廷方才做出啟用西軍的策略，種師道收到命令後立刻啟程，與姚家的姚平仲匯合，率領姚家七千步騎，至洛陽後將兵力補充至壹萬五千余，而後大張旗鼓地南下。此次抵京，倒也確實是因為他的名氣，令得城中沸騰起來……
　　***
　　牟駝崗，女真大營之中，壹切如常，在入夜之後，逐漸從喧鬧開始變得寂靜，漸漸的，人們都睡了。
　　武藝高強的斥候避開了巡邏的女真遊騎，往來的方向回去。而壹切如常的女真大營裏，著甲的士兵，大多已經從營帳裏走了出來，無聲的列陣，上馬。
　　黑暗的顏色裏，宗望騎在他的戰馬上，或許是感受到某些不尋常的氣息，戰馬微微晃了晃頭，宗望俯下身去，摩挲它的頸項：“籲……”他低聲說著。
　　“妳們說，為什麽武朝人覺得，本王會忌憚那個叫種師道的老頭子呢？”
　　他低聲說了壹句話，周圍的大量將領都沒有說話。
　　——九月十五，種師道抵京之後，正在攻城的女真人迅速撤兵，壹方面是因為談判已畢，另壹方面，確實有不想兩頭作戰的考慮。但這種戰術上的正常想法似乎令武朝人覺得異常振奮，此後壹直有傳，女真人因種師道的到來而撤退。於是不久之後當女真使者進入汴梁，在完顏宗望的授意下，對於其他人盡皆傲慢，對於種師道，還是非常尊重。
　　但作為在場的許多人來說——即便是郭藥師——都無法理解武朝人自信的理由，說破了天，種師道不過是在西面抵禦了西夏而已，西夏說起來厲害，在遼國面前，也不過是條死狗，而女真人的戰績，卻是在數年間覆滅了整個遼國的。
　　但這壹切都無所謂了。
　　過得片刻，宗望又低聲說了壹句：“武朝人怎麽這麽慢……”
　　……
　　包裹了馬腳的軍隊在黑暗中的原野上走。
　　步兵也大都包起了靴子，提著兵器，在沈默中前行。
　　風吹過來，姚平仲仰起了頭。
　　在不同的方向上，計有壹共二十二萬的大軍，在這個夜裏，圍向牟駝崗！
　　……
　　宗望摩挲著戰馬的脖子，看著半跪在前方的傳消息的探子。這位女真軍神的面容粗獷，身材高大，壹雙眼睛此時在昏暗中，卻顯得格外明亮、深邃。那裏面，蘊著千萬人的屍骨。
　　“傳令全軍。”他勒了壹下馬的韁繩，話語低沈，“出擊……踩死他們！”
　　“是。”
　　不久之後，馬蹄聲化為雷鳴，巨浪在黑暗中掀起來了！
　　ps：ok，前奏完成，舞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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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六章 澤國江山入戰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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